裴辙没陪着一起睡等姜昀祺睡着,他去了书房。
姜昀祺说的欠姜正河不像喝醉了酒胡说,裴辙想起之前闻措问他的一个问题。
“姜正河怎么就那么笃定恢复记忆的姜昀祺会对他的指令死心塌地?一定会杀了你?”
裴辙给市刑侦队负责人打了电话。
姜正河出现在绝地狙击总决赛那晚,裴辙和负责人谈完确认姜正河没有被抓到。
电话接通,负责人知道是裴辙打来“裴司”两字刚出口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接了去。
是章粤。
章政铭连襟。两人都姓章纯属巧合。
那次因为“己方人质”裴辙后来又与温应尧打了很长时间电话。
温应尧发誓自己安排章政铭只是为了保护裴辙,至于为什么会将姜昀祺贴上“人质”性质纯属误会。
裴辙知道温应尧一直怀疑姜昀祺甚至怀疑姜昀祺装失忆。
一般人如果听闻过遂浒一案或者知晓姜昀祺之前的身份,再或者稍微了解姜昀祺对裴辙做过什么其实对姜昀祺抱有敌意一点不奇怪。
最后裴辙警告温应尧,务必即刻让章政铭撤出遂浒案。
“章政铭不了解情况,只有你的一面之词,以及事件严重性的书面界定。说白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介入太多,发挥太多只会适得其反。”
温应尧不置可否,应倒是应下了。
“裴司。”
章粤声音不高,带着突兀插入的客套笑意。
裴辙脸色微冷等着他开口。
“是这样的”章粤见裴辙不说话呵呵笑了两声,“姜正河的案子我们市刑侦接下了,游况毕竟就是一副支队长,做不了什么”。
“什么时候决定的?”
裴辙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语气如常。
遂浒一案,属高重级别。
之前裴辙一直关注姜正河行踪,忽视了案件本身到底什么性质。
凶险之处必有淘金者。
“年前总结会。毕竟雅高酒店炸弹的事太大了。市辖内,我们有义务、责任接下不是?”
裴辙没说话。
电话那头章粤顿了顿,裴辙少言少语让他很难打交道,但碍于裴辙遂浒时期的职位,琢磨半晌还是硬着头皮道:“但我们也需要合作”
“和章政铭合作?”
章粤没想到裴辙这么直接,鲜少被冒犯的怒意伴随吃了一惊的冷汗,让他一时竟然支吾。
过了会,“裴司应该也知道,继前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在边境首次发现姜正河踪迹,之后姜正河都在章政铭辖内活动,我们与之合作也是”
裴辙无声嗤笑,“这个就不必通知我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姜正河是否还在市”。
章粤勉强压下怒意,硬声:“未有离开迹象。”
眉宇间霎时凝聚起冰霜寒意,裴辙道:“没有离开迹象。是你们没有查到,还是他离开了、你们不知道。”
章粤哑然。
在章粤看来,裴辙这番质询着实不客气。最后电话也不了了之。
裴辙后来给游况打了电话。
虽然交接权有变,不过游况跟踪案子至今这一点是确认无疑的事实,所以他的一线调查权目前暂时没发生变动。
“是我的疏忽。”
裴辙坐进姜昀祺写作业的桌前,屈指按了按眉心,“以前想的是越少人负责越安全,虽然这么大案子放你一人手里肯定会有掣肘眼下看来,掣肘不见得会少”。
起初温应尧授权章政铭也许是真的考虑他安全,但谁能保证,章政铭一开始就心思纯正。
估计温应尧也没想到,章政铭会联合他连襟一起介入主导遂浒一案。
姜正河隐藏势力不少,参与人越多,风险越大。
那边游况发愁,“裴司,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