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自己做了什么?”他根本顾不上脸上疼不疼,捏着林夕浑身湿透了的衣服,压抑着嗓子低声的问。
林夕睡不着,应该说是在噩梦里醒了的,是有他的噩梦,她梦到他扎了自己一刀死了,躺在太平间里,大家都在哭,她也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他们说是她杀了宫亦琛,她竟然找不到借口替自己辩驳。
是从噩梦里惊醒的,心脏疼的四分五裂,头也疼的像是被车轱辘扎了一样,她浑浑噩噩的跑去卫生间,在浴缸里放了一盆冷水把自己泡进去,她想找回一点理智,找回一点潇洒,找到的全是特么的可笑。
可笑她说的信誓旦旦的要离开她,当他真的放手的时候她疼的生不如死。
林夕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她只是一个劲的推他,“走啊!你走,听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了,我早就不要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就一定要把你放在心上?”
她推不动,只好一个劲的往后缩,笑的很冷,手里拿着刀子毫不犹豫的朝宫亦琛戳,谁还顾得上是不是血淋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你了,宫亦琛你是不是犯贱非得在我这里找不痛快,是你的时候你不要,不是你的你跟狗皮膏药一眼粘上去就扯不下来,你不要脸的吗?”
他冷冷的看着她,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眸光极其复杂,没有愤怒只有怜惜和痛,林夕所有的伤都是他给的,他不会觉得她打她两下会怎么样,更不会觉得她骂他,他会愤怒。
只是痛,痛的心脏快停止跳动了。
她依旧在出口伤人,“生死相抵,不亏不欠,我在监狱里死过一次,你在你家鱼塘死过一次,宫亦琛我就当抵了,不亏不欠,我以后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或许是说的太过用力,林夕脑袋晕了一下,他伸手来扶她,她挥手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宫亦琛嘴角流了血,等她回神,眼前已经没人了。
林夕笑笑,果然是幻觉,都是幻觉。
身子实在燥热的难受,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林夕爬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她把自己重新埋回冷水里,却发现越发的难受,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走了出去。
秋天的风很冷,带着萧索的味道,她躺在冰冷的瓷砖上,任由风吹着湿淋淋的衣服紧贴她的肌肤,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过去。
门突然被打开,男人拎着药袋子站在门口看着她,眼底压抑着愤怒,“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夕缓缓的睁开眼睛,幻觉又来了吗?真的好讨厌啊!
“我要你离开我。”
每当她说了这句话眼前的人影都会消失,这一次他却抓紧了她的胳膊把她狠狠的拎了起来,天旋地转,林夕下意识去揪住男人的领子,闷哼了一声。
林夕被他抵在墙上,他捏着她的下巴,“我如果说办不到呢!办不到离开,不能也不想,你准备怎么样?”
“你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眼前,你做的你都忘记了吗!?宫先生这么健忘?要不要我一件件一桩桩的和你说!”不是幻觉宫亦琛真的来了,她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