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了那个男生。
他问她的名字,带她回病房,又叮嘱她好好休息,在咳嗽时温柔拍打她的背。
他会用淡淡的语气和她打招呼。
会在她的轮椅从长长的楼梯跌落时,及时接住她,把她拥在温暖的怀中,带着愠怒对仍然微笑的她道:“别笑,想哭就哭。”
在她说“有什么好哭的”后,骗她吃了“甜得要命”的葡萄,让她酸得掉眼泪。
他还会口嫌体正直的给她削苹果。
削得可差劲,快就剩果仁儿了。
趁着清晨微风,他也带她去晒不温不火刚刚好的太阳,然后塞一只耳机在她耳朵里。
音乐舒缓得恰到好处。
“陈沫。”
“没事。”
“我在。”
他大概以为自己没听见。
声音明明那么轻,被风吹走得,也恰到好处。
她却乱了心神。
至此以后,她的暴躁,她的不安,她的阴晴不定,她的脆弱……都被他逐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不时还拿出来调侃两句。
路予娴不理解陈沫为什么会记一个不知道模样的人,记那么久。
陈沫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地方,哪一天,哪分哪秒开始,对他心动。
尘封了五年的记忆,铺天盖地翻涌而来。
秦叶蓉的话只是导火线,却不是始末点。
看着被扣住的手机,陈沫赫然惊觉,蹊跷之处在哪里。
和在医院同样生出的熟悉与悸动,不是她听到绪风声音的时候。
而是看到白朔的第一面。
第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