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鬼牌呢。

然后，听心里五味杂陈的南宫司卿接着说：“蛇的家族的契约蛇牌三年前就作废。这样的鬼牌，神的家族中人从不许翻，便也容不得它重见天日。已经作废，给你吧。”

凤兮长安稍一犹豫，还是伸手接了。

平心而论，他对这些近神的新物件，不论是新制的神的牌，还是蔷薇水晶，都很感兴趣。

但他想要蛇的家族的契约蛇牌。

青青那副命牌就缺一张。

是用复制的神的契约副牌替代。

而他骨子里大概有追求完美的祖宗遗传。

然后，听得有人补充道，“这一次，也就是第三年，他们说因为临时收到天府通知，就没有给。”

是他，发出的通知，不许再给她。南宫司卿突然和他说了一声。

凤兮长安也是那时才知她三年蝶变了七次，而非原本的三次，然后，他们证实她只剩三个月好活。

似乎为了重归神位，或者说为了所爱的人，就算蝶变至死，也在所不惜。

为爱疯狂么。

所以，他同意了，如果这是青青最后的愿望。

可似乎不完全是这样。

凤兮长安随手翻了翻，目光停在一处，他们证实从神的水晶谷被接回来的青青，醒来后一言不发。

那以后，最长的时候几天都不曾说话，看着窗外。有时和她同住的女孩子试图找话题，却被她沉默的眼神阻止。

有时与人争执一两句，却感到疲惫似的转身。晚上经常失眠，有时什么也不想吃，就深夜起床，穿着睡裙绘画。

她们私底下都觉得她的情绪仍然不对，申请搬离，那以后，青青在校也都是独自一人居住。

这就是青青为爱疯狂的影响评估由来。

她曾休学在家一段日子。

南宫司卿和他交底的时候，青青正打算离开神的西京城，等待蛇的家族低头的日子，却等来了名为监护人的他。

凤兮长安很平静地听，很平静地问，但心里没法如面上一样的波澜不惊。

简直是惊涛拍岸般地生疼。她曾用大量优雅而恬静的字段描写她小时候的家，她在信中写道。

“是住在海岛上，可以隐隐眺望我父亲驻守的地方，我母亲总带着我去海边。大片湛蓝的浪花来到这里，变成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泡沫。它们沸腾，寂静。我总在捡贝壳，有时还能捉到螃蟹。”

她这三年并不如她信上那么无忧无虑，甚至失眠焦躁，就像是预知死神索命似的惶惶不安。

所以，她拼命想要蝶变突破，以挣脱死神的镰刀斩下，却不知一开始就一脚踏入死神索命的陷阱。

是这样的一个既定的神的环么。

死神的牌，似乎从来没有人或者神，能够逃脱它的索命。

凤兮长安伸手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文书，顺手将牌递去，却是和南宫司卿在说话。

“还有复制的牌？”就像是随口一问。

确实是契约主牌，若是作废，复制的副牌便也都没有了用处。人死了，这样的牌也都会出现裂痕，褪为接近死神的灰白色。

没了用处。

“主牌我拿了，让人将复制的蛇牌给了蛇的家族。”南宫司卿却解释得很清楚，“虽然只剩下三个月，但她不能离神的西京城太远。南疆距离神的西京城有些距离，也唯恐她不待见。”

凤兮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

和爱神蔷薇一样，在神的西京城看来，素青三年前已经死了。

在她神的陨落后，南宫司卿翻了蛇牌，所以，她还是活了。

但后来，南宫司卿被神的家族制裁，青青成了神的猫。而这样的鬼牌，不能远离神的西京城。

因为神的环也有欺天的有效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