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正在起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你把她给哀家叫过来。”

“太后娘娘息怒，小女对侧妃多有得罪，侧妃怪罪小女也是人之常情。这本是小女的错，若是惹太后动怒，气坏身子，那小女就是罪该万死了。”李晓婉也压下心底的疑惑，道。

这跟她计划里的不符呀，此事肯定跟蒋家有关系的，难不成南宫夜也想保住蒋家。此番只让蒋芜月一个人，背了黑锅。

如此想着，李晓婉的心弦猛然拉紧。

“臣妾参见太后！”蒋芜月终于来了，面无血色，看来吓的不轻。

太后居高临下的瞟她几眼，眸光里尽是嫌弃，“那贼人的事情，你可还有何话可说？”

“这，臣妾无话可说。”蒋芜月刚被救回来就知道了，此番为了蒋家，她必须将所有的事情都认下来。

原本她是不知道蒋玉南跟北方流寇的事情的，后来她提了对付李晓婉的计划，蒋玉南说刺客的人选交给她。直到那日，李柒月派人来说派去掳走李晓婉的人出事了。

她看到蒋玉南慌张的眉眼，同日，就有消息出来，大理寺的监牢闹刺客了。晋王捉拿的匪徒，被刺客救走了。

她便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直到今日，那些人发了狂的要拿下她，还口口声声说要让蒋玉南付出代价。蒋芜月就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这一切皆是臣妾所为，县主三番两次的让臣妾不痛快，所以臣妾才会出此下策的。”蒋芜月重重磕头，将一切罪名认下来。

李晓婉看着蒋芜月的一切举动，倒是有些佩服她了。为了保住蒋家，她居然选择自我牺牲。

“你凶狠成性，着实不配在太子身边伺候。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哀家不娶你性命，但天家也容不下这样的儿媳妇。你，回家去吧！”太后挥了挥手，竟放过了蒋芜月。

蒋芜月松了口气，给太后叩谢，但心里同时陷入悲凉。

如今她的名声是毁的殆尽了，这番被休弃回家去，她的前程算是彻底的毁了。

目送着蒋芜月离开，李晓婉也没有再多留，跟太后请辞。太后也没留，让人送她出宫。

蒋芜月被休弃没有多久，程翰林就跟李婉月大婚了，那排场跟蒋芜月入东宫时，截然相反的两个场面。

程翰林亲自来李府迎亲，他一身的红色喜服，前襟的位置用金色丝线织着昭显他身份的腾龙纹。

李晓婉就站在宅子里头左边的回廊下，看着程翰林从门口进来，满面春风。她的深埋的记忆在瞬间被唤醒。

当年他们大婚的时候，也是这副光景。

若不是……

突如其来的激流涌荡，砸的她心口微微犯疼。饶是眼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新郎如何乔装，她也是一眼看出了他皮囊底下的那颗黑的发臭的心肝。

想起上一世，李家全族覆灭，父母幼弟惨死，她的恨席卷而来。

“婉姐姐！”是南宫玉的声音将李晓婉从滔天恨意里拉回来。

“郡主，您怎么来了？”李晓婉收敛好情绪，转头看着南宫玉，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