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沉默。

其实她出院的这一个星期，他没再提离婚这件事，但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插在她的心上，他不提，还算是对她失去记忆这件事的尊重，但这不代表就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拖着装聋作哑对彼此都是折磨，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就算她失去记忆，她还是徐微格，还是他想离婚的那个人，更何况，她也不爱他，她不想突然莫名其妙地就进入一个家庭之中。

空气越来越沉默。

两人都不再说话，很长一段时间过后，原辞才平静地点了点头。

“阿澈跟我。”

“好。”徐微格松了一口气，“我明天就搬出去，离婚协议书呢，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离婚协议书就在书桌的抽屉里，但原辞现在忽然就不想拿出来。

看着她这般果断的神色，原辞忽地想起一个星期之前，她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婚的样子，涕泪横流，可怜又无助，好像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样。

如今却生龙活虎地坐在他面前，还带着那样决绝狠心的神色。

原辞平静地注视着她，瞳孔漆黑的看不见光，他没动，浑身上下却躁的快要叫嚣。

除了离婚这点她前后的态度不一样，对于阿澈的去留，她从始至终都保持如一，生了阿澈不管，又一次两次的伤害阿澈，如今说不要就不要，甚至好像还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他凭什么就该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他喉结滚动，讥讽道。

“阿澈怎么会有你这种狠毒的母亲。”

徐微格心脏忽而一缩。

她微微拧眉，又松开，她垂下眼，头一次，她不想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