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一声的响着,傅嘉木紧张又期待的站在手机旁,认真的盯着屏幕。
刚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声,不等细听,他已经欣喜的喊出声:“乔乔姐姐!”
然而静下来,却听见一把女机械声从手机传出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听见不是乔诗暮的声音,傅嘉木垂头丧气,垂落的浓密睫毛颤了颤,抿着嘴唇。
此时此刻的乔诗暮,正在医院里陪着丁淑兰。
手机调了静音,搁在包里听不见动静。
丁淑兰瞅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见乔诗暮已经在医院陪自己一天了,她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你明天别再请假了,我真的没事,医院里不是有护士跟护工照顾我吗,你安心的工作。”
“没事,时间还早,我再陪你会儿。”乔诗暮站起身,将杯盖放一旁,提起热水壶倒水,“姨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丁淑兰端着杯子,小喝了两口,双手捧着杯,长叹了口气:“是我这副身子不争气,又让你们担心了。”
“姨,你说什么呢。”乔诗暮坐下来,握着她的手:“等你的身体无碍,医生批准出院了,我跟我哥就来接你回家。”
丁淑兰点点头,露出笑容来:“好。”
“你躺会儿,水壶里没水了,我去打壶水来。”
乔诗暮拎着空的热水壶,轻轻带上病房门。
近几年丁淑兰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上次住院就长达半年之久,不过出院时已无大碍,医生只是要求安心静养,不可过于劳累。
出院以后,丁淑兰的精神状态倒是日益好转,不再一个人闷在家中写文章,经常出去跟邻里街坊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
这次突然又住院,不是因为身体抱恙,是受了刺激。
其实丁淑兰有两个儿子,严楚是小儿子,而大儿子的名字叫严明,比严楚年长六岁。
当年丁淑兰跟前夫离婚时,大儿子的抚养权法院判给了前夫。
离婚后不到一年时间,前夫再婚,两年不到第二任妻子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从而逐渐冷落和忽视了大儿子。由于长年累月缺乏家庭关爱,学生时期叛逆,成年后更是染上很多恶习,抽烟喝酒赌博。
前几天就是因为欠了赌资被人追债才找上丁淑兰,在家里边翻箱倒柜要钱,一边辱骂丁淑兰,丁淑兰气火攻心才会昏过去。
其实此前严明已经从严楚身上拿走了很多钱,然而他就像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严楚不放心丁淑兰一个人在医院,所以这几个晚上都有留下来陪夜,这会儿刚从家里洗完澡赶医院来。
哪知正好撞见正往病房方向走的严明。
怕他又刺激到丁淑兰,严楚拦住他,强硬的把人拖进了安全通道,拎着他的衣领把人往墙壁上按。
“你又想干嘛!”
严明笑了声,抬手抵开他,整理了下衣襟,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给我两万。”
“没有,我一分也不会再给你!”严楚冷眼瞧着他。
从前他还愿意叫严明一声哥,也曾期望他能改正,然而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三十几岁的成年人不务正业,总想通过赌博不劳而获,不光是丁淑兰,如今自己对他也同样失望透顶。
严明按着严楚的肩膀,凑到他耳旁,由于手里捏着他的软肋,说话的底气十分足:“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也不想我把当年的事说出去不是?”
严楚眸子一紧,眉宇间蓄满怒意,被激得眼角赤红,恶狠狠地拽住严明的衣领:“你敢!”
严明眼里透着轻蔑的笑意,高高在上的语气没有一丝悔改,开口更是再变本加厉:“给我十万,我守口如瓶,保证乔乔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年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