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流言四起,百里与归受百姓唾弃,甚至就连刚刚坐在酒肆,林卿扶也听到不少人在谈论百里与归。
但真当百里与归来时,百姓却是极其虔诚的迎接。
林卿扶身姿如鹤立,笔直的站在跪倒一片的百姓身边,他是宋北唯一的皇子,除了宋北帝王和皇后,从出生到现在,还未跪过任何人。
百里与归虽说是威名在外,却也只是一介女流,除却将濯国一分为二,并无什么丰功伟绩或是卓越功绩。
乐善乐孝被人流冲散,刚刚挤到林卿扶身边就跪了下去,不知是出于对百里与归的敬畏,还是诚惶诚恐的请罪。
两匹毛色相近的马儿一前一后疾行,枣红色的那匹马背上,百里与归穿着深色衣衫,华贵却不繁重,不仔细看的话,就是一件极其平常的衣衫。
棕红色的马背上,一美艳女子眉露忧色,暗黑长袍因风荡起,尘韵无双。
她是辛吾,此刻却半点瞧不出在公主府医治步易时的容貌。
她师承做龙山阴老,易容术学了阴老七八分,已是极其精湛,糊弄寻常人足矣。
百里与归急急喝了一声,红枣儿也觉得事态紧急,足下发力,将宝马的速度展现出来。
甩出辛吾一截,在百姓让出的通道,疾驰而去,直奔右相府邸。
百里与归孝敬给右相的东西,被刚好入府探望右相的百里华抢过悉数咽入腹中,辛吾炼制的每一种毒都是致命的,有些药甚至会让人生死不能,而多种药效掺杂,怕是连辛吾都无法解开。
这次,百里华凶多吉少,但无论是百里华是死是活,右相李斌一定会上奏参她,帝王都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人心委实险恶,让她防不胜防。
“百里殿下出行,庶民避让!”
辛吾每隔一段路都需得扯着嗓子喊一声,一来免得百姓挡住她们去路,二来,是要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至少得让百姓看出百里殿下确实忧心三皇子的身体才行。
而她们身后,确实有公主府的马车驶来,只不过拉马车的马再好,马夫再急,也追不上前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