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儿,真的不是……”
魏宇峰恳切的话都没说完,施翊冷冷打断他。
“你做事情想过后果吗?”
魏宇峰整个人愣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过的。
他之前因为父母不让从武,担心他受伤,损了魏家这一根金贵的独苗苗,却又不想按父亲的规划走从文。
所以他佯装浪荡公子,日日混迹各色妓馆娼馆戏楼,凡是女人多的地方,必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这样一来,形象为文官人摒弃,从文的话日后弹劾的折子不会少,估计会日日出现在某处案头上。
父子两互相说服不了互相,就一直这样僵了好几年。
如今他是这些事日在徐欣毅府上住着,与她这位未婚妻打出了些真感情。
又兼徐欣毅点播,说若是真的喜欢,日后便不能给人家姑娘一个这样的身份,自己毫无功绩官职,只有祖宗庇荫。
那样太不像话。
所以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出征,随着徐欣毅一起去边疆与狄戎人一战,立个军功,为她求个诰命。
可是他的法子用的确实是不好……这个他也认。
他现在就是想出征,就是想立军功回来,就是想在新婚之日给她一个诰命服穿一穿。
所以手段……使得不太好。
魏宇峰知道自己做的十分过分,头低下来,漠然不语。
施翊语调又冷又沉静。
“虽我长成至今学的都是女戒,但是我亦然不觉着我一定得遵循。魏宇峰,我们好聚好散。要么我家退亲,要么你们家退亲。其余的一概不谈。”
说着,伸出手用力的想推开他。
他一个男子,怎么也应该是推不动的,此时却是轻轻一推便将魏宇峰推到一边去。
施翊红着眼睛,抿着唇,拉着孙碧岑快速地从他身边过去。
二人换了地方,走了没多久,彻底的看不到水榭之后,施翊整个人就像是泄了力一样,重的将孙碧岑都拉的身形一颤。
她回过头看去,施翊满脸泪痕,无声无息地流到下颚,坠在身前的衣裳上。
孙碧岑看着,施翊整个眼神已经模糊,却还是死死的咬着唇,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她只顾跟着走了,丝毫没有发觉施翊是何时开始哭的……
施翊虽然步子沉重,却依旧在走。
想离那个水榭远一些……
孙碧岑看着,心里也跟着一疼,慢慢地随着她走。
直到施翊哭的身子都整个发抖,她才连忙拥上去,将她紧紧抱住。
轻声说了句:“姐姐,我们离他很远了……”
施翊捏着孙碧岑的臂膀用力,忍着,忍着,却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放声的哭了起来。
孙碧岑静静地安慰她。
心里更是起了疑惑,这魏宇峰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她说出退婚这样的话!
别人不了解施翊,她可算是了解的。
施翊自小熟读《女戒》《女训》《妇德》,行为举止规范可能算的上是大夏典范前列了。
魏宇峰这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呢?孙碧岑不禁复想。
孙碧岑觉得自己实在是想不出来,可现在问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默默地拍着施姐姐的肩,如此给她心理一些慰藉。
这边,魏宇峰已经崩溃至极的去找徐欣毅。
徐欣毅才回书房到案桌旁,书卷未整理,行军地图未收拾,就看见魏宇峰郁闷至的脾性急躁的冲了进来。
跟一堵墙一样堵在他桌子面前,双眼通红的盯着他。
徐欣毅淡淡瞧了他一眼,讥讽地吐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指尖没停,开始整理文卷。
不出预料的话,明日边疆就会传来军报,说狄戎人将会大举进攻,有危害大夏的前兆。
明日,他便是要进宫受命,亲赴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