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浴室,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了,脑袋昏昏沉沉连衣服都没有脱下,就躺了进去,温热的水漫过脚踝,肩头,高挺的鼻梁,最后溢过柔黑色的短发。
一切归零,耳蜗里仿佛再也装不下任何声响。
空白的脑袋却迟钝了一下,刹那间,惊现出一个画面,又迅速消失。
画面里,柔软的唇瓣迷一般的诱人,好像紧贴着他的耳尖,清越的声音刺痛的耳膜。
傅锦言,我二十六了,二十八岁前如果你还没有放下,那我就不要再等你了。
蓦地,傅锦言在水中猛的睁开眼,翻身起来,湿尽的衬衫紧紧贴着肌肤,描绘着诱饶腹肌,他拉开浴室的门,在床头柜里胡乱的翻找,找到证件后紧紧拽在手里,而后开始大步奔跑。
好似努力的想要抓住一样东西。
楼下,正在收拾一桌子没有动筷的佳肴的沈姨听见楼梯传来急促的步伐,看过去时惊恐出声“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傅锦言仿佛耳鸣般,径直下楼,拉开大门跑了出去,身后,沈姨追出来的喊叫还犹在耳边“少爷,您没有穿鞋!”
油门踩到最底,方向盘一转,法拉利直接冲上了柏油路,开始驰骋起来。
傅锦言迎着夜风,发尖上的水也在逐渐减少,不过座椅却已经被他浑身的水浸透了。
那段模糊的回忆在这劲爆的速度中也再慢慢清晰。
一年前的一个夜里,所有人都以为他喝醉了,其实他真的是喝醉了,只是在醉倒前,感觉有人伏在他耳边,熟悉的气息游离在鼻息间,他听见那个人声的呢喃,嘴里仿佛含着中药般苦涩。
傅锦言,我二十六了,二十八岁之前如果你还没有放下,那我就不要再等你了。
车猛的刹住,寂静的夜空好似被撕出了一条裂缝,傅锦言下车,仰起头,打量着万家灯火,突然感觉其中有一家的灯是为他亮的。
他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脸颊却透着一丝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