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正值午后暖阳,郁城却刚刚苏醒,笼罩着薄薄轻雾,有种猫儿般的妩媚。
安和几乎是一眼未眠,昨晚回家洗漱完后,她坐在阳台的吊篮里,吊篮很大,她一个人窝在里面绰绰有余,泼墨的夜空黑到没有色差,她望着头顶的阳台灯发愣,原是在外面的疲惫统统消失,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闭眼,强迫自己睡着。
可来来回回几次,总是安不下心。
她担心的不是没有赴约的傅锦言,不是突然回国的傅老,也不是那个从来没有出现的人,而是她和傅锦言的未来。
真的很渺茫。
这样思索着,却到了亮。
阳台灯是光感应,到了亮自动关灯,吊篮里的人正望的出奇,突然一灭,像是惊醒了她的心,也像是灭了她的情。
总归,今的安和显得极为憔悴。
她不知道傅锦言出国了,照常去接他班,也不准备问他缘由。
司公事公办,下属恪守本分。
这是傅老曾经给安和的谨言,如今她兀自失笑,这些年和傅锦言相处较多了,竟然连本分二字都抛之脑后,昨晚的事,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盖头,透透彻彻的让她幡然醒悟过来。
安和扬起职业微笑,颇有大彻大悟之饶轻哉,她做好了,要面对傅锦言的态度。
只是等了良久,傅锦言没有来,到来了个陌生的身影,那人四十出头,身着黑色西装,一双锐利的眼眸在金边眼镜的遮掩下磨灭了些许,举手投足间无非是死板,恪守规矩的人。
安和秀气的眉头微蹙,饶是她再懂礼仪,也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人,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心底那股强烈的熟悉福
待那人走近,露出一张精明干练的脸,安和才深吸了一口气,长睫颤了颤。
男人对她微笑,低腰,却没有卑微的意思,眸中的异色被镜片混淆,他道“安姐,傅老请您老宅坐坐。”
坐坐?
安和微笑,从容不迫的面对着男人,那一抹的戾色被她压的极快,她下了车,和男人并肩,男人沉着的黑色外套衬得她白皙亮眼。
“真是许久没有见到林叔了。”安和的极为感慨,乍一听,到觉得她和这个男人关系极亲切,才会心生感叹。
林泽闻言,几乎是脸的笑容一僵,再回看时,他仍是那副谦和的面容“这次随傅老一起回国,回的匆促,连家人都还没来得及一一见面。”
这话的当真是客气。
安和笑着想,饶是傅锦言这样挑剔的人,或许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云淡风轻道“林叔还真是尽职尽责,对傅老更是忠心耿耿,什么事都能做。”
林泽垂在身前的手微微收紧,凸显出青筋,他侧眸,对安和目空一切的目光,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