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石虎换上陆十四穿过的白大褂,我们一起走进门诊大厅。
“二位领导,请随我来!”
一个医生迎上来,看样子早就等在那里。
“是你……陈子牙?”
“谁是陈子牙?我姓杨。”
“你姓杨?”
“是的姐,诸院长已经等候你们多时……”
一脸严肃的陈子牙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下,一转身,径自走了。
我怔在当地,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糊涂虫。
这陈子牙什么意思?
“走呀……”
不是石虎推我,我还在发愣呢!
跟着自称“杨医生”的陈子牙走了一阵子,在东区一条走廊的尽头,看到一扇同西区布局差不多的通道门。
“哎呀,你们俩走这么久!”
在走廊深处的一所标记为“心理咨询室”的房间里,诸院长和李重慈已经等得心急如焚。
诸院长看一眼陈子牙:“杨大夫你忙去吧!”
一句话得我又犯起迷糊。
“紫衣妹妹,石先生,你们的事情杨医生已经告诉我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保卫科误把你们当骗子关这么久,还好是自己人,多多担待吧!”诸院长着过来搂我一下,以示歉意。
哪,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呀?
康复院这半的遭遇,大有不把人折腾成神经病誓不罢休的味道。
“诸院长不必自责,都是自家人……”
李重慈看我有些走神,赶紧客气两句。
“就是就是!”我胡乱敷衍塞责……
“对了,我把你俩的衣服拿过来了,赶紧换上,带你们去地下室看样东西!”诸院长,“紫衣,你要觉得害怕,可以留下。”
“看什么……”
“蓝婆婆的尸体。”
3
诸院长带我们去的地下室,用康复院的专业话,叫作“冷冻室兼停尸房。”
我们下了好长的一段台阶,才看到那扇紧闭的铁门。
在此之前,诸院长:
“实话,这地方我都没来过几次,不是有你们陪伴,打死我都不会下来。”
“诸院长,蓝婆婆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刚刚送下来,还没有进行尸体解剖,我和李先生闻讯赶到病房时,她……她……”
诸院长着蹲下了身,捂着嘴,一副强忍呕吐的架势。
我默默地看一眼李重慈。
“紫衣,蓝婆婆的脸上被人洒了浓硫酸,整张脸已经无法辨认了。”
“凶手是谁?”
“估计是她自己,”李重慈,“根据住院部三楼的监控录像显示,这疯婆子的病房两个时内一直无人进出,在此之前,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只有她自己。”
“报案了吗?”
“没有,如果报案,在病人云集的病房区域进行勘查取证,你们想想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时,诸院长站起身,“这种情况,我想警方会有正确的认识,所以,我让人把她抬到地下室,作为监护人,李先生有权查看死者的遗容,等你们走后,我会向警方报案。”
“诸院长,擅自破坏死亡现场是否妥当?再,李先生不是已经看过蓝婆婆的遗容了吗?”
“紫衣,”诸院长突然冷冷道一句,“一切为了你好,你要这么,倒是要亲自下去一趟了。”
“伯父……”
我向李重慈瞟过一道求助的目光。
“紫衣,你衣服上的扣子……”
李重慈皱着眉头。
“扣子?”
我低头一看,刚刚穿的时候没有注意,是少了一颗纽扣
我这件羽绒衣虽然是拉链的,但是外面一排有几粒装饰的纽扣,现在,的确是少了一颗。
“那颗扣子呢?难道在……”
我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没错,那颗扣子就攥在蓝婆婆的手心。”
诸院长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