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绮没提过那个组织是干吗的?”
“没有,或许她也不清楚,不过她的话应该不是吓唬人,否则她的头发怎会被拔光?一夜醒来,我真的有过死的打算,但真要下决心的时候反而畏缩不前了,人啊,一胆怯,一辈子就抬不起头!”
“皎月姐,那不能怪你,死,着容易,真要动真格的世上又有几人?”
“因为那照片的事,我更加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有时自欺式的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比如报仇,唉,还不是而已,每月一次的刑场,仍然得吞下眼泪挺起身子上!”
“皎月姐,你胸前的烙印就是那恶魔留下的罪证吧?”
“是的,那是第二次上门后的杰作,那夜里,当我被那恶魔折腾够了,本以为终于能回家的时候,那恶魔突然又把我捆起来,杨绮用躲闪的眼神扫了我一下,我心完了,果然,那恶魔一转身,从火盆里拿出一个烧红的铁块儿,那是个心形的模具,他慢慢走近我,狼似的眼睛凶狠地盯着我,然后举起烙铁在我眼前一晃,咝地一声摁在我的胸膛……”
我龇牙怒目道:“这个混蛋!”
“我疼得差点昏死过去,那恶魔却在我的惨叫声汁…他看我痛得不可开交,更是大发淫威,我痛苦、恐惧到极点,连指甲脱落都不知道!”
“你的指甲?”
当她那样描述的时候,仿佛连我的心也跟着沦入了苦海。
“我的指甲抓破了壁纸,深深地插入墙壁,后来,痛得久了,我干脆像个死人,麻木、毫无意识,只是一点一点把抠出来的墙灰吃进嘴里……”
老,这是一幅多么惨绝人寰的图景啊,任何一个无关的听众都能深深感受到那股绝望!
“这还不算,”周皎月悲愤道,“最后,那恶魔还让杨绮给我们来了个合照,颇有留念的意思。”
“皎月姐,”我尽量平复一下沉痛的心情,“你见过那恶魔十几面,就一点都瞧不出他的破绽?”
“不,也有意外,有一次,杨绮给拍照的时候不心掉落了相机,那恶魔生气地骂了一句你找死!”
“你听出什么了?”
“他是个外地人。”
“什么口音?”
“那我可不好,可能是南方人吧!”
“嗯……接着讲!”
“当你沉湎于一种苦难太久的时候,仿佛命运就会习以为常,那恶魔发现我患上吃墙灰的毛病后,居然把屋子里的墙纸全部撕下来,每次看着我吃墙皮,他便愈加兴奋。”
周皎月不知不觉踱到窗前,她痴痴凝望窗外的情景,分明就是渴望自由的一种内心流露!
“这种非饶生活差不多维持了一年左右……”她喃喃地。
“在这段时间里,杨绮还带你去那些社交场合吗?”
“不,除了去见那恶魔,我和她完全断绝了往来,杨绮也没有脸面再找我,每次噩梦结束后,她总对不起我,并且信誓旦旦地表态,这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但是随着时间的迁移,我再也不信她的那些鬼话了。”
“一年后呢,”我充满希望地问,“噩梦是怎样结束的?”
“紫衣,这就要起墨生了,”周皎月勉强一笑,“这也是我还一直拿他当老公的缘故,还记得我在公寓里和你谈过的婚事吧!没有墨生,可能我至今还在那个噩梦里不能自拔!”
“你是指那个婚礼?”
周皎月点点头。
“就在一年将尽的时候,”周皎月回忆道,“有一回,杨绮那恶魔同意放过我了,但是还得要我做最后一件事,我看了杨绮一眼,理也不理她,杨绮却递给我一摞照片,我盯着她不明所以,杨绮,只要做完最后一件事,剩下的照片全部归还我。”
“这件事就是要你嫁给陈墨生?”
“是的,她当时一直没有,在他们结婚当,本来我也是拒绝参加的,但杨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直哀求我,我以为她是真的没有伴娘,心一软又被她动了,结果……结果就出现了前面的婚礼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