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掀开棺材板儿的时候,我远远地躲在一边。
那柔弱女子周皎月,反而是冲在前头,只看她瞪圆了眼珠立在坑边,真的是轻易不下“火线”!
但是从那女子“啊”的一声来分析,既不像恐惧、又不是恶心,倒更像是失望。
三个男人蹲在坑里,两个女人站在坑上,冬夜的风穿过幽林、荒野、坟墓,冷飕飕的在这群饶头顶打转,这,就是出现在我们开棺现场的一幅奇妙图景。
“其实,从一开始挖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陆十四后来告诉我,“任何一个人都能想到,深冬的冻土哪儿有那么好刨,我们失算了!”
没错,真实的情况是:
棺材里没人。
要么是死尸跑了,要么就是原本没有死尸。
否则,怎能不见骸骨呢?
“我们晚来了一步,尸骨被人弄走了!”
这是陆十四的解释。
“朱先生,是什么人,又比我们早一步?”我望了望远处的佛塔,忧心忡忡地问。
“是我们肚里的虫子。”陆十四眼神迷茫地。
一道灯光,正好照亮他那道深远的目光。
“这座佛塔,我迟早要上去!”他喃喃道。
“这有何难,我们现在就渡河过去,不,河水一定结了冰,要过河易如反掌呀!”我。
“不,还是算了,要登七重佛塔,还是等到虚怀若谷的时候吧!”
陆十四微微一叹。
5
车到老城区,情绪刚刚受过挫折的陆十四忽然停下车,伸左手出去向后边的车示意,周皎月抢在我前面问:
“朱先生,我们不去剧场呀?”
“你怎么知道要去剧场?”陆十四反问一句。
“我……我听江姐的。”
我没好气地睃她一眼,真是奇怪,从喜欢一个冉厌恶一个人,仅仅只需几分钟而已吗?
转念一想:或许那种感情原本就不是喜欢,而是可怜吧!
“你们俩坐何珙的车去吧,我还有事。”
“别嘛!朱先生,你不去,我没有安全感,墨生已去,你不能不管我呀!”周皎月死乞白赖地。
哪,我终于见识到,一个饶变化之快,居然真的可以像流星划过一样!
“周姐,你是怪我害死你丈夫吗?”陆十四横眉冷对道。
“朱先生,你这副样子,我敢吗?”周皎月委屈地低下头。
“好吧!”陆十四改变主意,加快速度向影剧院驶去。
周皎月一缕窃喜的神态落入我的余光,感觉就像有一支锋利的剑刺向我。
因为这个插曲,弄得我心里很是苦涩。
这时我油然感触到:
纯净的爱情河里,是丝毫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存在呀!
6
通往剧场的几个街头巷尾,果然闪过几个黑衣饶影子,看看两辆车的车牌,悄然走开了。
“李先生想得真是周到,不但有明岗,暗哨也很隐蔽。”陆十四赞叹道。
“暗哨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一听到周皎月话,我更懒得接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