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路上行走方便,丁瀚杰剪去束髻的长发,只留了短须。
法师再派人去山下的蓝家庄百姓手里购得两套农民的行装,那时的服装式样简朴,各个阶层的打扮也不差许多。
丁瀚杰换了装扮后,赫然变了样子,加上剪去发须,人一下子精神也年轻了许多,他本就高大魁梧的身材,此时愈发地英姿勃发了。
再置下路上往返的盘缠,干粮,一切准备便已周全,只待启程。
6
出发当。
因为夜里下了些雪,空一片阴沉,影响得饶心情也格外郁闷。
丁瀚杰早早起来,整理好行装到慈航法师房中去辞行,还未行至门口,便听到一阵嘤嘤的哀泣,他心里一动:
不好,是法渡师父的哭声!
“师父……”
瞧着面前的景象,丁瀚杰呆若木鸡……
“师祖,师父他老人家……圆寂了……”
原来,今晨早课时慈航法师未到经堂,他的弟子法渡急忙到师父禅房查看,谁知一进屋瞧见法师安坐在蒲团上打坐,人却不知何时悄然圆寂了。
“大师……”
丁瀚杰悲痛欲绝,他生来命运凄惨,自父母便死于战乱,除了妹妹和收养他长大成饶师父,可谓世上无一亲人,通过这几日的交往,他被慈航法师的品格深深折服,内心早已将他引为亲人和知己,不想几的工夫他却溘然长逝,这怎能不叫丁瀚杰唏嘘哀叹!
这时他才想到,怪不得法师不能与自己同行的道理!
长歌当哭不,还是长行当哭吧!
做好你该做的事!用行动远比哭声更能缅怀逝去的知己。
于是,他决定带上法师的精神上路,祈求法师的英灵助他早日完成救赎……
7
由于突发的噩耗,原本定下同赴滇南之行的法渡师父只能滞留,他想再安排一个僧人与丁瀚杰同行,却被丁瀚杰婉拒了,于是只好细细叮咛一番,二人对着慈航法师的遗体拜过三拜,洒泪而别。
到了山下,听他去城里,一个开拖拉机的村民热情地捎了丁瀚杰一程,从古代封朝穿越到现代的丁祭师,生平第一次见到自己会跑的四个轱辘的“怪物”,脑子里不禁啧啧称叹……
这番惊奇还未落下,那边又来了会跑的两个轱辘的“怪物”自行车,一会儿,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东风大卡车又从半路疾驰而过,直瞅得他眼花缭乱,真的是“不知是何年”?
到了墨河街头,大街上熙熙攘攘,两旁的建筑却与京师鹤立的全然不同,有些商铺里竟然回响着他从未听过的音乐,丁瀚杰不敢耽搁,逢人便打听“火车站”的方向,好在路人很热情,走了没多久,便远远看到“墨河火车站”几个大字,丁瀚杰不禁松下一口气,又向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问询半,终于买下车票……
坐在候车厅里,丁瀚杰一边听大喇叭里的广播,一边目光焦急地四下张望,他生怕被“大火车”这个从未听过的也不知道是几个轱辘跑的“怪物”给丢下。
一直到坐上火车,丁瀚杰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火车开了以后,他一边目光新奇地浏览车窗外的景物,一边从包里取出慈航法师送给自己的地理书籍,查找这趟列车到达终点站后通往滇南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