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这种喜欢暂时填补了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而云慈呢,因为了解丁瀚杰沉落的理由,便换着法儿地哄他开心,其实在内心深处,她自然是不希望他离开的,甚至渴望有一会忽然发生奇迹,永远打消他远离的念头。
至于到他真的要走的那一,她该怎么办?
铁云慈还没有想好。
或者,还没有考虑那么远。
罩在情网之中的多情人,除了美好的爱情,她眼中还能看到什么?
回到家的当下午,石牙子便跑了一趟花河镇,请来当地一位有名的中医给师父看病,那医生号完脉,询问了几句,开下药房,颇有把握地:“铁老先生得的是风寒症,此病通常由心烦躁动、劳累受惊所致,喝几副药就没事了!”
铁云慈听名医如此,便放下心来。
铁英麒躺在榻上,却是打不起半分精神,他拉着丁瀚杰的手,再三表示等病好后立刻便进山取珠,并自己躺俩就没事了,又吩咐铁云慈一定要厚待好客人,代父亲尽好地主之谊。
丁瀚杰看老爷子内疚的样子,也不好再什么。
7
转眼年关已尽,新春即至。
已经离开一周的铁摩勒仍然不见回家,估计是被陆元甲留在局里帮忙了。
早早辍学的石牙,跟庄上的张木匠学习木工活儿,一般也不在家至于那个留在家里的杂工孙哥,更是没事绝不来打扰,丁瀚杰与铁云慈两个,除了给铁老爷子喂药、探望病情以外,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二人世界的生活。
在这七里,铁家的院落里到处回荡着铁云慈的欢声笑语,她的勤快、她的真,她的歌声、她的厨艺,无不在丁瀚杰的心海里投下美妙的涟漪,从而使他的内心彻底经历了一次翻覆地的变化。
在这七里,铁云慈跟这个千年之远的男人把酒畅谈,他们彼此了解了各自不同时代的生活和见闻,铁云慈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的话,确实,和自己的父兄能讲多少不一样的话哩!
在这七里,生性活泼、青春四溢的美少女铁云慈,拉着丁瀚杰看遍了村庄四周的美景,那些绿树环绕、万紫千红的山野风光,拂去了丁瀚杰内心多少的阴霾,甚至在傍晚,他们仍会流连于山间的夜色,有了铁云慈的陪伴,就连阴晴不定的夜空仿佛都显得迷人了,从乌云堆里钻出的月光好似罩在丝巾背后的斑斓鸟,飘起片片闪着银光的羽毛,须臾,那变成漏斗形的月光点燃苍穹深处的星斗,灿烂的星群呼之欲出,别有一种奇妙的光彩点缀着滇西南的夜。
而在夜色下呈现出深蓝色眼睛的女子,此刻就像从银河深处走下来的使,她那清澈无比的眼眸里充盈着整片山泉、湖泊,和明媚的海洋,他们双双坐在五色藤条缠绕的然拱门下,望着池水中盛开的白色睡莲,望着边飞过的群鸟,内心里写满了柔情。
比这纯真少女年长了十几岁的丁瀚杰,虽然也是一个热血青年,但毕竟长于世故,他努力把控彼此之间的距离,就算是两人独处的时光,仍竭尽所能做出光明磊落的样子。
但是效果呢?
他认为不拒绝和接受之间仍然有很大的距离,一方面,丁瀚杰既不想让铁云慈失望,又想将彼茨感情营造成一种自然的兄妹之情另一方面,他实则也无法控制自己那扇蠢蠢欲动的心门,他觉得堂而皇之表明一种态度就会关上危险的闸门,殊不知这种矛盾的纠结等同于儿戏,从一开始他便选择错方向,既然撒下一粒爱情的种子,他怎么能断定在这片自由、热情的土壤上开不出爱情之花?
人生不能犯错,感情不能假设,自以为是地处理感情问题,势必会受到命阅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