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朵知道刘裕是司马,但是不知道司马官多大。
“刘裕这个司马的官,是芝麻大的官?”
王挥之点头道:“确实是芝麻大的官,不过在孙无终手下,总算跟对人。”
慕容朵思绪又在跳跃:“什么时候开始北伐?”
谢安北伐这段历史她知道,淝水之战后就是北伐,虎头蛇尾,慕容朵再历史白痴也在语文课堂上学过一些。
“应该要入秋才能北伐吧?”
“为什么要等这么久?刚扇了符坚一巴掌,不是应该赶紧来上一脚嘛?”
王挥之不再浪费自己的表情,错愕多了就习惯了,再说师傅已经很逆天了,在行军一事上白痴一点才正常,天才都这样。
“师傅,打仗不是流氓打架,一拳过去能马上还一拳回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慕容朵了然,开心道:“听说刘裕是个臭流氓,这种人在军中很受欢迎?”
王挥之很想说臭流氓明明在女子中也很受欢迎,师傅这样的奇女子都不能勉俗,花痴掉一地了。
“小徒弟啊,你说你这么晚回去,别人会不会误会我们什么?应该不会吧?显国还是要脸的,对吧,师生恋可是犯法的。”
王挥之认真道:“天地君亲师,师生恋无能,徒儿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慕容朵甚是欣慰,她就怕徒弟伤心了,又安慰道:“想想还是可以的,不要说出来。”
“唉,想的这么无耻,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明儿把南显的花都搬过来,为师答应替你保守秘密。”
“师傅,徒儿还能对您保有信任吗?”
慕容朵将两个男人赶出房间,得意道:“啊呦喂,乖徒儿用信任换铜板吗?晓不晓得,铜板不是钱撒。”
第二天一早,水香苑大门被人轰的哐哐响,慕容朵心里早就问他姥姥安了。
开门一看,好家伙,一三五六,金陵六贱全到齐了。
金陵六贱,是慕容朵心下给他们取的外号。
王沐之,王挥之,刘裕,慕容冲,桓玄,谢琰。
六人相熟,又都是用剑,这么早打扰老娘睡觉,起床气有理,小小外号礼敬一番。
“桓玄,一大早你整什么幺蛾子?”慕容朵顶着空洞双眼,气囊囊道。
桓玄抬头望天,日上三竿,哆嗦道:“我的亲娘,现在已经快午时了。”
“桓玄同志,你有所不知,香楼都是过夜生活的,陪客人喝酒唱曲,经常熬夜,晚睡晚起能理解吧?”
桓玄糊里糊涂点头认可,慕容朵转身梳洗起来,前世没发现打扮这么费时间,足足半个时辰,慕容朵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此间的闺房用品姑娘实在用不惯,往后还得改进一番。”
单说那面破铜镜,模模糊糊,瞧着就火大,想在这个时代过上都市女郎生活,任重而道远啊。
慕容朵甚至觉得可以搬来后世的杂货铺,镜子,香水,口红,面膜,最好还能有护肤品。
桓玄近靠东城府,云容陪坐马车,六剑一旁御马随行,不知缘由的路人跟着看热闹。
早就听说显人爱看热闹,掷果盈车,吓煞卫玠这些故事,慕容朵脑中倒是记得很熟。
谁只许男人看美色,不许女人赏帅哥,现世亿万女性不同意。
这个时代有让自己中意的地方,恐怕只有这一面了。
马车忽然停下来,慕容朵下车探个究竟,见到一个姿色稍逊自己的女子拦道。
江南鼎鼎大名的六贱,只能眼睁睁迎着打量的眼光,少女眼神炙热而花痴。
谢琰退到马车旁边,面色尴尬道:“舍妹谢幼昀,听闻慕容冲大名,今天可让她碰个巧了。”
慕容朵眼中笑意明显,一会打量少女,一会打量谢琰,将后者的脸皮看的愈发紧了。
“谢兄,没想到贵府家风也是这般有趣,辅国将军也会跟妹妹谈爱大雅之事。”
慕容朵上前挽住少女,热情道:“这不是幼昀妹子嘛,我是慕容冲的姐姐,你也可以叫姐姐。”
误导的话让少女眼前一亮,谢琰却是头痛不已,女人真让人头痛。
想想当朝陛下就知道了,前有王皇后,后有张贵人。
少女不理睬大兄的脸色,借势挽起慕容朵的手,两人飘然登车。
闲聊中,慕容朵才知道眼前少女,正是口出颂雪诗“莫若柳絮因风起”的才女。
两相唱和,慕容朵发现少女颇有王沐之七分的雅,王挥之三分的狂。
马车过了桓府却不进府,众人心疑,桓玄卖个关子,一会便知。
马车转过后林,荒林中徒起一遍草房,众人惊疑间,已经到了草房门口。
桓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慕容朵等人只见眼前一排排铜铜罐罐,王挥之摸摸索索,惊疑道:“这是蒸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