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朵不知道谢安的目的,只能仔细回答问题希望看出些端倪。
年纪轻轻倒是心思重,谢安心中叹息一声,也罢,老夫不要脸一回。
谢安道“北伐伤亡颇重,符秦边阵残余抵抗的很激烈,加上东线慕容垂新锐之师,趁着符秦分裂之际,攻城掠地颇为凶悍,西、北两府军损耗颇为严重。”
慕容朵好奇道“谢相等等,北伐开始了吗?慕容垂是鲜卑慕容皇族的?”
谢安脸色难看,不知慕容朵是装疯卖傻,还是有意为之。
慕容朵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谢相见谅,姑娘以前头部受过伤,对于建康之前的事大多记不清了。”
谢安犹自心疑,见对方又不像是在谎,难道慕容朵真是军事白痴?北伐从去年年末淝水大胜后,边军已经互相试探了,只是召令未下,主力军的北伐尚没有出师而已。
谢安耐心解释道“显国与符秦的边镇争夺从来没有停过,今日夺一阵明日丢一阵只是寻常,淝水大胜后,部分西府军和北府军各自攻略下不少新镇。”
“至于慕容垂,他是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兄弟。”
慕容朵惊叫着打断道“啊,那姑娘不是郡主了?”
谢安无奈道“准确的是前皇女,如果慕容垂对你们姐弟的情分足够的话,你此刻不是郡主也不是皇女,而且显国的阶下囚。”
慕容朵悻悻的微微一笑以示无辜,谢安浑不在意。
“还有半年,大军就能整备往北,朵姑娘确定到时能将护理学院的学生派上前线?”
慕容朵点头道“谢相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姑娘出手保证马到成功。”
“姑娘可有要求要跟老夫提?”
慕容朵眼前一亮,这不是送上门的枕头嘛,跟安同要的马,有没有尚且未知,即便安同能搞到马,那也至少数月才能灾京口。
“有,有,有,我们需要五百战马。”慕容朵兴奋道,接着又是一长串的述苦言难。
慕容朵的很占道义,护理学院的学生是显国的未来,军中的表率,当然要高配置,有马才能逃命,活一个护理,就能活百个千个将士,做逃兵慕容朵很有道理。
慕容朵本来还想多要点的,伸老长一根葱手,原本想一千匹马,被谢安一番白眼,连忙改口变成五百匹。
“朵姑娘算的好高明的术数。”
慕容朵悻悻的收回伸长的一根玉指,有些恼怒,不争气的嘴,词不达意。
谢安伸出两个手指,悠悠道“老夫只能允诺你两百匹,到时北府军的护理要比西府军多两百。”
老谢,你的风雅、胸怀和情操呢?也被长江水冲刷个干净了吗?
慕容朵虽然心中绯腹,却也不敢出来,她真怕长江水太猛,将谢安洗变了味,但是两百匹战马都成奢望。
梨园为开业准备的是大杂烩,京剧与流行音乐间杂开来,用豪迈的金属音敲击这死气沉沉的南显饶灵魂。
老戏白衣使,新戏奔月和妇好。
新戏奔月和妇好都是梨园新出的剧本,最适合演这两出戏的旦角是云容和慕容朵。
云容演前者的出尘仙女嫦娥,慕容朵演后者的女将军妇好。
中间夹杂是一连串的爵士乐,摇滚乐,壮汉持檀板,娇娘敲锣响。
空灵洗耳的左手指月,呢喃多情的风筝误,清韵脱俗的长干里……
主杀伐战阵的破阵乐,用架子鼓演奏出来,大有一番金戈铁马的气势。
剧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才演演一曲,慕容朵就感觉到现场有些异样。
她明明是个敲鼓的,在后世的现场,主唱才是主角,打鼓敲锣的,吉他吹号的都是绿叶。
怎么到了这里就反着来了,那些狂热的观众好像是叫自己的名字,慕容朵久久纳闷。
以白衣使作为开场,以奔月达到剧场气氛的顶峰,以妇好作为压轴。
对于妇好这出戏,慕容朵期望很大,同时担心也很大,女子主政是隐藏在王朝最阴暗处的忌讳。
前世的历史上五千余年古国古,真正意义上的女子主政,不过只有妇好和武瞾两人。
所以慕容朵希望这出戏能演给显国人看看,又希望相对低调,所以在前面放出无数瓜后,才让妇好琵琶半遮面的出场。
上台前,慕容朵已经领略到现场的狂执,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心中的估计。
因为已经有数个男女晕倒而被抬出梨园,好在黄岱覆就在雅间待命。
妇好的角色定位是刀马旦,类似后世樊江关里的樊梨花。
而刀马旦不但要有很好的武道功力,同时还得长于做工,同时白、工架都很重要。
慕容朵扮演成妇好上台,头戴半丈雉翎羽,身穿大红蟒扎靠,肩披紫色玉临凤斗篷,双手持龙虎纹铜钺,赌威风凛凛武丁妇,好一个杀气腾腾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