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卧房并不大,东角摆着一个立式衣柜,两侧摆着四张架子床,环境倒也干净整洁,空气也十分干燥,只是门窗紧闭,光线略显昏暗。
吱呀!
房门突然打开。
纪云端着一只瓷碗推门而入,直接向屋内走去。
门外两侧还站着两个内宅护卫,似乎心中好奇,正在向屋内张望。
纪云走到床榻旁边,发现对方依旧处于昏迷,不禁皱起眉头,暗道:“怎么回事,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这药也没法喂下去啊!”
他犹豫了一下,将瓷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接着伸手去推林二宝的胳膊,同时呼唤道:“二宝哥,二宝哥,醒醒啊!”
林二宝身体沉重,呼吸缓慢,整个人没有半点反应。
“二宝哥,醒醒啊!”
纪云又呼唤了几声,但却依旧无法唤醒对方。
“算了,还是先去告诉管家一声,等下再把郎中找来看看情况……”
他思索了一下,直接拿起药碗转身离去。
“怎么样,还没醒啊!”门外的护卫问道。
“是啊!”纪云忧愁道。
两人说着话,房门再次关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但是几个人都没有发现,林二宝受伤的右小腿一层层纱布之下,已然变成了青黑色,同时一条条筋脉全部暴突而起,直接沿着大腿向着上身蔓延而去,而且已经覆盖到了胸口的位置。
也就在此时,林二宝的嘴唇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上嘴唇突然翻起,露出一排银灰色的牙齿,而且牙龈已经全部变成了紫黑色。
嗬、嗬……
林二宝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道诡异的声音。
下一刻,他嘴角忽然流下一道粘稠的唾液,同时他袒露在外的脖颈上,也突然蔓延出一道黑色筋脉纹路……
……
上午时分,陈家当铺后宅正厅内。
陈凡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志怪异闻》静心研读。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于修炼武功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读书写字了。
今天白天难得有一些空闲,正好也不方便修炼武功,便待在屋内读书写字,也算修心养性,洗涤一下心中的戾气。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少爷,张家二公子来拜访您了……”门外传来刘大妹的声音。
陈凡惊讶,连忙道:“快请进来……”说着,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呼呀!
一声轻响。
房门忽然被推开。
张藤山直接跨门而入,笑道:“干嘛呢小凡子,又躲在屋子里读书啊?你也太闷了吧!”
陈凡低头看了一下手中书籍,不禁摇头笑道:“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说罢,他抬手邀请道:“别站着啊,咱们进去说!”
张藤山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开口道:“就不进去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事要对你说一声,说完马上就要走!”
“哦,怎么了?”陈凡疑惑。
“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却不得不去啊!”
张藤山叹息一声,解释道:“我师傅的二师兄,也就是我的二师伯要过六十大寿,邀请了许多江湖豪杰共聚一堂,我师傅非要带我去见见世面……所以晚上我就没法和你一起去黑潭镇参加竞买会了。”
说罢,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歉意。
陈凡恍然,不禁笑道:“二哥不必介怀,我自己去也没问题。”
张藤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开口道:“那黑潭镇的竞买会是在夜晚举行,参买人的身份也十分复杂,恐怕多少会一些风险……不如这次你就别去了,直接和我一起去参加我二师叔的寿宴算了,然后下次咱俩再一起去竞买会!”
“多谢二哥好意,但我还是想去竞买会看看……”
陈凡笑着婉拒,又宽慰道:“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唉!
张藤山叹息一声,开口道:“那好吧,你记得多带几个护卫!”
说罢,他翻手从怀里取出一枚铁牌子,又道:“这是参加竞买会的信物,你收好。等到了黑潭镇贤德酒楼之后,你直接对掌柜的出示,便会有人带你去竞买会的场地了……”
“好,有劳二哥费心了!”陈凡连忙道谢,双手接过铁牌子。
这一枚铁牌子只有核桃大小,通体漆黑,形状好似一枚剑形令牌,分量十分沉重,一面竖着写了贤德二字,一面平滑如镜,显得十分神秘。
“对了,还有这一万两银子你也收好……”张腾山忽然又道,抬手递出一沓银票。
“嗯?!”陈凡惊讶抬头。
张藤山笑道:“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我知道你爹对你比较严苛,但习武必然要耗费许多钱财,这些银票你先用着……以后有了再还我。”
“不行不行,一万两太多了!”陈凡连忙拒绝。
“多个屁啊!你看王家有没有钱?至少家资百万……但现在呢,一大家子八十多口全部横死……再多钱财也没能救他们一命。”张藤山沉声说道。
陈凡神色一怔,不禁叹息道:“是啊,二哥你说的对……”
“嗯,就这样,我先走了……”张藤山把银票塞入陈凡手中,直接转身离去。
“我送你……”
陈凡心怀感激,送着对方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