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京城槐花的花期长,如今都这月份了还开着,我左右闲暇无事就在院子里摘了一些。”暮秋把竹篮上我花布掀开,起身去碗架取出一只大碗,把竹篮的槐花全部倒进碗里。
有一些槐花落在桌上,沈舒窈帮忙将它们全部捡起来放进碗里,想起莲儿曾经也是最喜欢吃槐花饼了,淮州的槐花只在每年的四、五月份开一季,每逢槐花盛开她总是兴冲冲地挎着篮子满天跑。
往往一出去就是一整日,回来后大小篮子满满当当全是香气扑鼻的槐花,为此沈舒窈总是取笑她,说满山是槐花都让你摘完了吧,而她却总是笑着说谁谁谁比她摘得更多。
还听人说槐花晒干了可以泡茶后,于是每年的这个时节,她们的宅院里总是摆满了竹筛,而今槐花依旧常开,可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她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起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暮秋说:“嫂子,我还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
“吃了槐花饼再走吧。”慕秋放下手中的碗,过来挽留她,“我这一会儿就得,你看外面天气还那么热,你若是担心莲儿一个人在家,等一会儿你林大哥回来了,你告诉他你家的住址,让他去把莲儿找来。”
沈舒窈握缰绳的手登时一顿,良久才转过身,轻声道:“莲儿已经没了。”
没了,暮秋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已经不在这个尘世了,她缓缓走近她,低声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沈舒窈紧紧攥着缰绳,声音平缓地说:“快两个月了。”
暮秋对莲儿的熟悉程度不深,但她却非常清楚莲儿在沈舒窈心中的地位,一个被视如亲妹的婢女。
纵然她的语调平缓淡然,但是里面饱含的艰涩与自责却还是在无意间流露了出来。
“莲儿是个好姑娘,她和我的孩子一样只是去了另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充满欢声笑语,每个人都幸福美满地生活着。”
沈舒窈望着眼前这个容貌憔悴却依然精巧的女子,内心深处散发的真挚善意,她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始终保持着沉默。
南边徐徐掠过一阵如热浪般的微风,吹起小院的槐树枝丫摇曳多姿,树枝间歇下斑驳的光线在伴随风向跳跃,炙热的阳光下依旧舒展的树叶,翻过一个又一个浪潮。
一簇簇散发着幽香的洁白花朵,撒娇似的沸沸扬扬飘落下来,仿若雪花徐徐滋润着干涸的大地,氤氲出朦胧旖旎的琉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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