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声张的原因还是因为皇上仍然没有将丕威一案移交到刑部,更为了不给萧玄奕找麻烦,如果这起案子移交到了刑部,她完全可以凭信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她想找的人。
萧玄奕曾对她说,若是有一天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要她在他身边就没有人敢置喙半句。
这句话对当时的她来说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情绪起伏,因为她觉得他说这话的意思是,这天下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而他所指的大不韪亦无非是替她收拾残局。
可是沈舒窈到底不是愚昧无知的人,她很清楚什么样的事可为,什么样的事不可为,这些年凡事都是靠自己,在所行每一步的时候就早已将后果计算清楚。
是以她根本不会闯出弥天大祸,自然就不需要别人替她收拾残局,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上司,一个打从一开始就以交易达成共识的上司。
库藏年代久远,这些静静躺着架子上无人问津的案牍成年累月,难免会有一些常年不见阳光的淡淡霉味。
那天离开替陈婶诊治的医馆,她无意问起了掌柜的关于陈婶夫家的姓氏,却没想到这陈婶还真就跟掌柜的提过,她的夫家姓蒋。
若非这样,她要想找到绿娥在青州的住址就难上许多,有几十万人口的青州,就算是萧玄奕派人去查找也会耗费时日。
户部存放户籍案牍的习惯是姓氏一样的统一放在一处,也是为了在查找案牍时更加方便,索性青州城姓蒋的案牍只有两摞,虽然是厚厚的两大摞,但这也比不知道姓氏,而需要将每一本翻开查看好上许多。
沈舒窈一页一页地认真查找,看得久了不仅腰颈酸痛,就连双眼亦有些酸胀,她只好起身在库藏里稍微转转。然后接着查看,实在觉得视力模糊了,就用手指轻轻地指着看,因为她担心会看串行了。
整个库藏除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就只剩下她的呼吸声了,夜在她沉迷其中时悄然来临,若不是员外郎好心提醒户部要锁衙了,沈舒窈还浑然不知。
她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今日我来得晚了些,眼下连一半都没查看完,余下的只能等明天了。”
“公子,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以往别的部门来户部查案牍,但凡出示信令的都是可以直接带走的,只要记得还回来就行,也省得来回跑,毕竟天气那么炎热。”
“啊?”沈舒窈诧异地望着他,心想早知道有这样不成文的规定,那她干嘛可怜巴巴地屈就在矮凳上整整一下午,弄得她到现在不仅脖子僵硬,双眼也呆滞了。
员外郎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之前就想告诉公子来着,但是见你那么专注的翻看竟一时忘了,等到我想起要来告知时,又被侍郎大人叫去给尚书大人送了一趟文书。方才回来时见库藏的灯还亮着,就猜测或许公子还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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