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问:“莫非又是毒箭木?”
“不是。”沈舒窈缓缓从袖口掏出一方叠成四角的绢帕,展开后是一些红褐色的丹药糜,她将绢帕朝众人展示,“这是我在丕将军胃里找到的还未完全消化的丹药,经医者辨识,此丹药里含有致命毒药——曼陀罗。”
大家看着雪白绢帕上突兀的药糜,纷纷紧锁眉头,更有甚者直接将头别到一旁,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呕吐失礼似的。
丹陛之上的皇帝见了后,亦有胃部狂狼翻滚的不适应感,他抬手示意她将其收起来。
这时,阙长史却开口询问身边的两位使者:“丕将军何时有服食丹药的习惯?”
一个平时里与丕威来往密切的使者,应声答:“这时御医专门为将军研制的祛风散湿的普通丹药,将军已连续服用多年,当初将军还给我看过药方,我清楚地记得药方上根本就没有曼陀罗这味药。”
令一个使者惊愕地望着沈舒窈,“沈仵作的意思,将军是被这个叫曼陀罗的毒药毒死的?”
沈舒窈微微摇头,平缓地说:“虽然曼陀罗毒发之时会致使人浑身乏力,视线出现幻觉,可丕将军真正的死因并非如此,而是大腿的主血管被刺破,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丕将军为何会出现在董家荒宅?”汐贵妃问出了案件的关键之处。
“因为他风流成性,夜夜寻妓作乐。”话及此处,沈舒窈低头紧咬下唇,她第一次如此艰难地犹疑,真相往往都是残忍不堪,而又血淋淋的,可这起案子多方牵扯,她必须据实禀报。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收紧,很多时候她亦心力交瘁,妄想逃避这残忍的现实。
她闭了闭眼,艰涩道:“那夜,丕威又去了玉琼楼寻欢,可是那里的姑娘都不待见他,气恼的他莫名其妙进了一间偏房,而房内名叫锦绣的女子,抵死不从后跳窗逃跑了。”
沈舒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锦绣的本名,既然绿娥已向陈婶隐瞒了自己不堪的遭遇,那她又何必在这个误陷泥潭的女子身上,落井下石地踩一脚呢?
“可惜,她刚逃到董家荒宅就被丕威抓住了,他为了发泄心头之愤怒,将她打晕,而后在荒凉的地上把她侮辱了。”
沈舒窈努力遏制住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道:“之后,丕将军忽然毒发,性情大变,这才有了被路过的呼延郡主砸伤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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