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一脸懵逼的样子，穆凡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解释“灵力波动”这个名词，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句：“喂，梦儿，之前崔判说怎么跟完全不懂法术的人解释这些东西来着？”

厨房里面的林梦儿并没有出来，隔着厨房门也高声回了一句：“结合对方的实际情况，打比方。”

穆凡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上上下下地把我观察了一边之后，慢慢开口：“你是……我记得你是摄影师对吧？这么跟你解释吧，灵力这个东西就像是你单反相机里面电池的电量，灵力波动也叫灵压，亦可以理解为电池的电压，法术就像是拍照的各种模式和功能，这么说的话，你大概了解了吗？”

听着他的话，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明白是明白了，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他一个贞观十九年出生的老古董居然还知道单反相机，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问到：“原来你还了解单反相机啊？看不出来嘛……”

“有什么问题吗？我只不过是老古董，又不是原始人……”穆凡似乎不太高兴我说话的语气，“好了，回到正题上，经过昨晚的对恶鬼的那一战，可以看出你的灵力积蓄特别深厚，灵力波动很高，昨晚那恶鬼一拳打在你身上之后，我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你的伤势回复的这么快……”

听到这我就更加疑惑了：“怎么？难道我的伤不是你帮我治的吗？”

“只有绷带是梦儿给你缠的。”穆凡说着，抬起我的手臂看了看，“你被那恶鬼打倒在地的时候，我正在跟它缠斗，从你倒地，到它逃走，至少过了十几分钟，它逃走之后我和梦儿才来查看你的伤势，本以为你活不过昨晚的，却没想到你的伤势居然慢慢恢复了，我是知道你今天会醒过来，却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好……这就是你灵力波动过高的表现。”

听着穆凡的话，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昨天晚上那种浑身的骨头几乎全都断了的痛感，只要稍稍回忆一下就忍不住呲牙咧嘴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的，从小到大，虽然没受过什么大伤，但是一般的小伤我也都比同龄人好的要快许多，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吧？

“所以，综上所述。”穆凡这一看是要开始总结了，“之所以那只恶鬼会来找你，就是因为它感觉到了你的灵力波动，从而确定你是一个可以为它补充灵力的营养品，所以它不惜一切也要找到你，而那些和你接触过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你的灵力波动，作为恶鬼倒是没什么分辨能力，所以只有照单全收了，这才会有了这么多的失踪事件……”

说着，他又伸出手指敲了敲平铺在桌上的那张报纸。

虽然这个道士这么说了，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对于这些失踪事件是因为我造成的，我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似乎有点对不起这些人，不过我脑子里面还是有一个疑问挥之不去，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那个……为什么，这只恶鬼不直接来找我呢？”

穆凡听了这个问题，忽然无奈地一笑：“没有办法啊，因为你的灵力波动，也就是灵压实在是太高了，事实上，在我昨晚从窗户进你房间的时候，我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灵压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你是不是躺在床上，说实话，昨晚你突然跳起来真是吓了我一跳……”

他这么说，我又不相信了：“你不会是再唬我的吧？如果说灵压太高的话，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电压5伏和220伏差别可是相当大的。”

穆凡这时候倒是没再在意我的语气问题，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电压来说，差别的确很大，但是灵压这个东西不能这么单纯地用电压划分，用电压只是为了给你举例让你更好理解而已，灵压这个东西的强弱，其实更像是光线，你应该知道吧？太阳发出的光线分好多种，人能看见的只有其中几种而已，许多外线是看不见的，比如紫外线，红外线等等，我感觉不到你的灵压，就是因为你的灵压对于我来说，相当于是紫外线一样。”

穆凡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接着说：“所以说，你的灵压我是看不见的，不过用仪器还是可以测试出来，昨晚我就是让梦儿拿仪器测试了一下你的灵压，才确定了我之前所说的，那个恶鬼是来找你的这种猜测……哈，不过说起来惭愧啊，我一个修行千年的龙太子，居然察觉不到你一个凡人的灵压，唉，天赋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让人羡慕啊……”

“可是……”想了想，我的疑问又来了，“如果说我的灵压那么高，连你都察觉不到的话，那个恶鬼是怎么察觉到的呢？你总不能说那个恶鬼的灵压比你还高吧？”

穆凡摇摇头：“当然不是，那个恶鬼之所以能感觉到，就是因为你的灵压在你无意识之间散发给别人之后，灵压是必然会减弱的，因为那些失踪的人毕竟也都是凡人，离开你的时间一长，灵压自然就会下降在可观察的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昨晚我能找到你这里来，想必那只恶鬼也是顺着灵力波动的踪迹找过来的吧。”

“哦，原来是这样……”我轻轻点头，努力想要消化刚才穆凡所说的一大堆东西，现在已经不由得我不信了，毕竟昨晚我确实被一只恶鬼袭击，毕竟早上确实有一只女鬼叫我起床，毕竟我真的遇见了会说话的白狗……虽然他们管它叫谛听什么的……

叹了口气，轻轻环顾了一下我住的这间屋子，我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微微一愣，我忽然有点慌了，那三只鬼魂呢？老张，韩姐和小雨他们三个呢？虽然他们只是枉死的冤魂，可是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如果他们因为我而魂飞魄散的话……

穆凡看到我一脸惊慌的样子，似乎是明白了我在想什么，忽然说道：“啊，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说着，他从牛仔裤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碧绿色的，好像装风油精的那种小玻璃瓶，轻轻拧开瓶盖之后，穆凡轻声念了一句“开”，那小瓶子的瓶口便飘飘悠悠地溢出了两团烟雾，那两团烟雾慢慢成形，果然就是老张和韩姐，只是两个人的情况很不好，刚从瓶子里出来就瘫倒在了地上。

老张此时一脸的憔悴，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早没了吓唬我时的那个劲头；韩姐此时更惨，还像昨晚一样耷拉着半个头，手臂和四肢似乎全都折断了，此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很难看地折在身边，韩姐似乎并不想让我看到她这副模样，双眼躲躲闪闪地，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