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第一条吧,在我们发现你的位置不足两百米的地方,曾经是一座孤儿院,据说在民国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后来好像因为失火成为了废墟,又过了好多年,直到战争结束了,那里才彻底被改造成了公园。”
我想说话,却被穆凡伸手制止了,他接着说。
“你先听我说完……其次,在我们的生死簿上……”穆凡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智能手机,摁了几下展示给我看,我看到上面似乎有我的名字,“根据我们生死簿的记载,你的确是在光绪28年出生的,不过……算了,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手机,上面流水账一样地显示着我的大致履历,几乎每一年的事情都有,其中最让我注目的,是这几条:
光绪28年出生在杭州;三岁时父母双亡,被送进孤儿院;十岁时孤儿院失火,全院搬迁到南京;十六岁时前往北方闯荡;十九岁结婚;二十岁参军;二十二岁全家被杀;二十六岁在沈阳受重伤。
紧接着就是将近七十年的空白,没写我死了,也没写我活着,真的就是一片空白,直到1992年,我的履历上忽然再次从一岁开始统计,而接下来的履历,就是我记忆之中的,在北京出生,在杭州上学等等这样的记忆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越发地看不懂了,“我现在,我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是什么问题?”穆凡不解地看着我,“你现在不管怎么看也是一个活人啊,虽然……算了,没什么虽然,你现在拥有一切正常活人的体质特征,更何况你要是在1928年就死了,早就被黑白无常勾魂了,那会呆到现在?那时候黑白无常可不像现在这么忙。”
“那,这个生死簿……”我将手机又递了回去。
穆凡拿回自己的手机,无奈地摇摇头:“至于生死簿,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近百年来,名字叫李凝阳的并不多,而其中履历奇特的也就你一个,所以找错了人这种可能应该是不存在的,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地府的生死簿也是在十年前才完全进化为电子版本,这只是简要履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详细的,就只能到地府查阅生死簿的总数据库了。”
“下地府?”听到这三个字,我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可是穆凡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忍不住问他,“你,你开玩笑的吧?下地府?难道说……你是要我去死?”
“死?不不不……为什么要死?”穆凡似乎没想到我担心的居然是这个,“凡人去地府并不是只有死这一个途径的,还有比如说如梦,离魂等等,都可以让人在不死的情况下使魂魄游历地府,但是还有一个比较方便的方法,那就是直接通过酆都城的鬼门关进地府,这样一来你的肉体也会一起进去,不用担心肉体会有危险。”
这些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我又问:“那,凡人去地府,就一点副作用都没有吗?不可能吧?”
穆凡摇摇头:“凡人进地府当然会有副作用,地府的死气和瘴气对肉身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体内的灵力这么充沛,完全能够护得住这具身体,根本不用担心受伤得问题。”
我点点头:“好,我去,那,咱们现在就走吗?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自己得身世,还有……”我刚要还要查清楚慕思雨的身世,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别人的生死簿,所以我还是咽下了后半句话,改口说,“还有,毫发无伤地回来。”
“那是自然,我们定然会护你周全的。”穆凡点点头,接着说,“不过,现在不急着出发,我和师父有约,明天会在杭州集合,然后一起回地府,到时候咱们一起走吧。”
我点了点头,可是身边的林梦儿却十分怀疑地盯着穆凡:“凡凡,你真的确定你的师父明天会准时到?”
穆凡一时语塞,无奈摇头:“不知道,但愿这次……唉……李凝阳,你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穆凡和谛听进了靠近大门的一间卧室,林梦儿道了声晚安去了另一间卧室,此时的我也没什么心思再去想他们鸠占鹊巢的问题了,躺回到房间的床上,我拿出手机想给在北京的父母打个电话,但是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了,父母都有早睡的习惯,现在还是先不要打扰的好。
放下了手机,翻个身,困倦忽然又袭了上来,奇怪,明明刚才才在昏迷中醒过来啊,迷迷糊糊之间,我忽然想起,那穆凡的师父会是个什么人呢?该不会也跟穆凡一样,是老古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