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中的许昭用手抚着受伤的胸口,仿佛还是喘不过气来,但是是事实告诉他,伤的不会太重。
夏初幽来来回回的徘徊着,小嘴里一直念念叨叨。
“好几年不做梦了,怎么又来了?”
“难道司空那个臭家伙说的是假的?还吹什么自己是江湖第一医者?”
“什么回春圣手?什么医道大师?哼!我要拆了你的招牌!”
……
念叨了许久后,她也感觉没有什么用,于是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颓废,然后回过头看着许昭:
“你要倒霉了!”
“二叔好久不做梦了,你一来又复发了,难道你是天生的瘟神?”
“唉,反正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夏初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映在许昭的眼里,是那么甜美。许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可以笑得那么美,带着青春的气息,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的嘲讽,没有任何怜悯的神色,只是平等的简单的笑意,但在他的眼里却不一样。
当初逃难时,母亲早逝,父亲带着他一直跑,一直跑到洛城,满大街的讨饭,父亲的笑是苦涩的。接着遇到了师父,可父亲却在那时去世了,那个时候师父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他跟着师父不用挨饿了,在许昭看来,师父的笑是温和的,带给了自己短暂的幸福的童年。刀剑之决后,师父惜败,许昭又跟着聂羽衡,那时候聂羽衡整日忙活,虽然亲近,却有些遥远。来到御剑山庄后,他看到自己另一个师叔夏明河,夏明河一直以来都认为师父的死与他有关,心里藏着深深地内疚,所以夏师叔是严肃的,严厉的,夏明河希望许昭能够专心习武,能够继承结义大哥的刀法,日后在江湖上传播威名,所以夏明河的笑一般是欣赏的微笑。而在山庄里,许昭很少与其他人交往,后来为了磨练刀法,打遍山庄上下,此后山庄的剑客们更加疏远他,眼神中更有了厌恶之色。他们看到许昭脸上的刀疤后更是时常露出讥诮的笑。长时间的孤单和自卑一直影响着他,时间久了,面对什么他都保持有强烈的防卫心理。
看着夏初幽,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其实两人相识不过一天,准确的说,不过两三个时辰,可他对这个女孩却生不出防备之心。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
“你好吵啊!”许昭看着夏初幽有些虚弱的说。
“我吵???”
“嗯!比师叔那里的铃铛还吵!”许昭挪开了目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用铃铛来比喻夏初幽的吵闹声再适合不过。不过,小铃铛的响声确实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
“那你呢,听前院的师兄弟说你就是根木头,不对,是棒槌!哼!”夏初幽撅着小嘴道。
“棒槌也好,铃铛也罢,都还可以!”显然这句话是从楼外进来的夏明洛说的。而“还可以”不知是对这两个外号的评价,是对之前两人的比斗的评价。“基础都很结实,看来三弟的调教还不错,嗯,小铃铛也没有落下!”
许昭和夏初幽同事转过了头,夏初幽还稍稍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