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珍死活要去县里,没过几天她又因为吹了凉风,头昏脑热起来。
陈秀梅急得嘴角冒出一圈燎泡,“珍珍啊,这可怎么办?你现在下不来,可后天这孙绣娘就要走了呀!”
王珍珍脸色惨白,躺在床上虚弱呻吟:“娘,我的病明天就能好,你千万别告诉孙绣娘,要是她知道我又病了,铁定不让我参加比赛!”
陈秀梅坐在床沿,苦口婆心劝道:“珍珍,要不然这次你就别去了,这万一你病情加重,伤到本了怎么办?以后机会多的是呢!”
王珍珍一听她劝,立马睁开眼,脸色涨红,目露凶光:“不行!我绝对不能让王茹抢了我的风头!这次比赛噱头一定是我的!”
王珍珍说完咳嗽了好一会儿,那力道像是要把肺咳出来,陈秀梅忍不住道:“这次就让她出风头一回又如何,我们下次再……”
“没有下次了!”王珍珍坚定道:“娘,这次比赛非常重要,若是能拿到头奖,就能去平县比赛,这可是大好机会,若是能在平县崭露头角,日后我就飞升了!”
陈秀梅被她说的一动,目露犹豫,“可你的身体……”
“不要紧,只要娘不说出去,保管不会有人知道。”王珍珍信誓旦旦。
陈秀梅被她说的心动,也不管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名扬四海,他们家还愁吃喝吗?
王珍珍想得好,到了出发那日,浑身还是软绵绵的,陈秀梅说:“你这样不行,让小宝跟你一起去,路上还能照顾你。”
王小宝啃着馕连连摇头,“我不去!我不去!”
王珍珍也是面露嫌弃:“就他?他先照顾好自己吧!”
陈秀梅左思右想,本来打算自己去的,但上回跟娘家发生了些摩擦,老太太最近死活吵着要见她,陈秀梅没法脱身,最后只好让王妙真陪她去。
王珍珍上下打量她,鄙夷道,“穿成这样,也敢跟我去县里,只怕要被人当做乞丐打出来的。”
王妙真扫了眼她的短蓝花布襟,头上依然插着两根俗气的钗子,笑道:“我穿什么都没有二妹妹好看,不如不打扮,二妹妹才是真‘美人’。”
王珍珍听她夸奖,得意洋洋,难得看她舒服了些,想着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到时候人家一对比,就能知道自己是多么沉鱼落雁,不由得喜笑颜开。
“算了算了,这几天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让人不说你是土包子。”
王妙真点点头,笑得无辜,“那就多谢二妹妹了。”
孙绣娘看见王妙真姐妹,没说什么,叮嘱王珍珍身体不适一定要说出来,王珍珍点头答应,上了马车,她歪在车壁上,不断呻吟。
王珍珍料到自己能撑着去县里,再不济把王妙真带上,也好有个人一路照顾,谁知她没料到自己竟然晕马车。
胃里一阵阵泛恶心,王珍珍拼命压下呕吐感,手指掐着身下的座椅,指甲都快掐断了。
坐了几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县里,这时王珍珍已经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软绵绵靠在座垫上。
孙绣娘见她们迟迟不下来,喊道:“珍珍啊,快出来,咱们到了。”
王珍珍应了一声,咬牙看向王妙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
王妙真脸色一冷,“我是来帮你,但没说给你当奴隶。”
“你!”
“珍珍,你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