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漪奇怪：“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么别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都来你这里玩这么多趟了，你的生辰，本公主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

见冥枯不动，妘漪取了一块递到她嘴边。凤妩见到冥枯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彩，最终，她咬了一口。

妘漪有些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冥枯丝毫不给面子：“难吃。”

妘漪十分生气：“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地抓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没有想象中的酸甜口感，反而又苦又咸，确实难吃得很。凤妩的舌头都苦得发麻了。

妘漪爬上凳子，去够桌上的茶壶，可惜手太短，没够到。

冥枯的嘴角似乎勾了一勾，伸手替她倒了一杯。

灌了杯清茶，凤妩觉得嘴里的苦味总算散了一些。

妘漪看向冥枯，面上有些发烫：“我…我下次再给你做好吃的。总之…总之生辰快乐。”

冥枯定定地看了妘漪好一会，才低声说道：“谢了。”

妘漪觉得很不好意思，便问她：“冥枯，你有什么生辰愿望呀？”

冥枯答：“没有。”

妘漪好奇道：“怎么会什么愿望都没有呢？哪怕是神魔，也该有愿望的！”

凤妩心道，倒是跟沉碧说得一样。

冥枯看着桌上的糕点，眼神有些泛空：“从前有，现在没有了。”

妘漪追问：“那从前的愿望是什么？”

冥枯沉默良久，才回答道：“与王兄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妘漪继续问：“那你王兄呢？”

这次，是更长时间的沉默。

妘漪似乎习惯了，也不等她答话，自言自语道：“若我同父王求情，让你王兄来看一看你，不知父王会不会同意？”

凤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妘漪啊妘漪，大婚当夜，冥枯便说过，她的兄长，已经被你爹杀死了。

妘漪皱眉思考了好一会，突然高兴地叫了一声：“有了！今年的生辰愿望，我便向父王讨这个吧！让你王兄来见一见你，可好？”

冥枯直愣愣地看着妘漪好一会，才说道：“谢谢，不用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开始盯着糕点发呆，任凭妘漪如何追问，都一言不发。

凤妩心中突然泛起一股疼痛来。

这不是妘漪的残魂传递来的疼痛，妘漪还小，她此刻满心是对冥枯拒绝自己的好奇，是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的。

凤妩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同这个冥枯有那么一点像罢了。

所谓没有愿望，所谓心无所求，只不过是清楚地知道，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