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妩几人不知道缘由,还在奇怪这小二哥莫不是跑错了方向。
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凤妩这一行人更是天外来客,自然不知道这小二哥是去外面挂牌子的。
阁中仙之舞,金陵人人争相目睹。但不是每次都有豪掷千金的客人愿意与大家共赏的。如今凤妩他们坐在这一楼厅堂之中请了阁中仙,小二自然而然默认了他们要请众人观赏。
请一位阁中仙,就要花费三千两之巨。而请众人赏一次阁中仙,便要翻上三番,是名副其实的一掷千金了。
谢崔两家虽在金陵有着据点,但又不是大本营。谢晚崔啸二人,也是首次独自出门游历,而没有长辈跟随在侧。
所以,大家在见到一下子涌进来许多人,还冲这边拱手致意的时候,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凤妩是个平易近人的,看到别人对自己点头,也挥挥手冲大家打了招呼。
当醉生姑娘出来的时候,楼里已经挤满了人,连二楼包厢的客人都走了出来,一个个趴在栏杆上。
走出来的姑娘鹅黄衣裙,珠翠满头,容色艳丽,娇媚十足。她的眼睛像携了桃花的溪水,明亮柔媚,带着惹人怜爱的风情,正是掉落团扇的那位美人。
醉生仙见了凤妩,目中闪过惊喜,冲着她盈盈下拜,行了一礼。
阁中仙不愧是阁中仙,腰肢款软,翩若惊鸿。她手中的丝带飘扬翻飞,舞得人心驰摇曳。一曲终了时,众人就已经一片痴迷之色,当真不负其名。
凤妩率先喝了声彩:“姐姐这舞极妙!”这清越的一声惊破了满堂寂静,众人从如痴如醉中惊醒,四周一时鼎沸起来。
醉生仙听闻她这句话,香腮染红,如盛放芙蓉,又是盈盈一礼,站在台上也不下场,看向凤妩的眼神含了几分羞意,又含了几分期待。
小二哥有眼力见地俯下身来对着凤妩说道:“公子若是高兴,可赠些物什与醉生仙子,这也是阁中默认的规矩了。”
凤妩只有一管白玉笛,一只双凤镯,连块玉佩都没戴。
她转了转眼珠看向其他人,发现苍怀薇神色淡漠,面对这样的歌舞,也看不出情绪。
夙年和苍念舒兴致缺缺地喝着酒,还跟崔彰搭上了话,三个人凑在一起,你一颗我一颗地抓着花生米,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却能肯定不是在说醉生仙的舞。
崔啸和谢晚大眼瞪小眼,仿佛对方竟然比这仙子之舞还要好看。
这一桌子都是奇葩啊!
凤妩一边勾了勾手,要崔彰将他腰间那块玉佩摘下来,一边奇道:“这么好的舞,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
见凤妩回了神,夙年凑了上来,表忠心道:“小的等着小爷爷您在加冠之年的倾世一舞呢。”
苍念舒也狗腿道:“就是就是,小祖宗的舞,定为四海八荒第一!”
凤凰善舞,冠绝天下。
无论男女,在一万岁的加冠之年,都会跳一场舞。
奏者,可以是恋人,挚友,亲人。
崔彰愁眉苦脸,将自己价值千金的碧玉佩摘下,一边打听:“这是哪家的规矩?这样奇怪?”
夙年一拍他的肩膀,给崔彰拍得龇牙咧嘴:“打听这些干嘛?”
凤妩将碧玉佩放在托盘里,让小二哥端上去赠给了醉生仙。醉生仙接过玉佩时,看向凤妩的眼睛温柔如三月春溪,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