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6章 36,放生的念头不死(1 / 1)梦游的时光首页

阿力的嘴巴哑了。不过,他索性不理我,急猴猴的样儿,手忙脚乱,不能自恃,他太激动了!随后,一个弯腰,一个伸手,抽出匕首就跑掉!我看他这一势头凶猛的阵仗,不用去猜测,也会知道一些眉目。笼子里,肯定逮到什么活宝贝啦!要不然,阿力不会这般慌慌张张,魂不守舍,简直像一个剑走偏锋的歹徒,走到末路那般疯狂使然。而且,观察其歹毒之意,顿然横空出生。我嗖的从褥子垫上站立,拽着小镐头,跟他背后奔跑过去。的确,人的饥饿感,让寻找食物的渴望,变成了人类最可怕的一场疯狂与残忍的竞赛。真的是史无前例的轰动,无以伦比。

我跑过去一看,那份惊喜,顿时变成忧患迭起!天哪,笼子里,竟然蹭着的家伙是只穿山甲!我当场差点晕厥过去,真不知道,那时候是喜是悲,还是福和祸呢?这种动物让我头晕目眩,好像其浑身具有无数的毒素源,比生吞砒霜更毒。可是,我对阿力怎么解释呢?大脑里竟是一头雾水!那时候,我憎恨自己的手艺太精湛,把笼子做的太牢固,以致于这么勇猛的穿山甲,这样强悍的动物也难以绝地攻略。我大声的说“嗨嗨嗨!兄弟。阿力,你慢一点,别急啊!我瞧瞧,我瞧瞧,这是什么活宝贝儿呐?好家伙,全副武器的一头怪兽,怪兽!”阿力喘着十分激动的气息,对我炫酷一番。道“城市佬,这是一只野生珍稀动物,懂吗?穿山甲!穿山甲!知道吗?名贵动物,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滋补品。你瞧瞧,近一点去瞧瞧,保准你会给它眩瞎了眼睛!”我故意不懂,问“瞧这一身子上的鳞片,怪兽能吃吗?”阿力的热血在沸腾。他的肺部一下子扩充几倍活量,声音宛如洪钟响亮。说话粗声粗气“子段,有这家伙的话,咱们就会很快恢复体力。你看来饿傻了,糊里糊涂了,怎么会说能吃否?还说怪兽……嘿嘿!哈哈哈!”我想阻止他杀戮,可办法一点儿没有,一时很费思忖。我说“阿力,你饿了?”他愣是不明白我说什么?呆板,瞪眼,似乎很愤慨。他回“子段,求求你别再逗了!我的肚皮……贴着后腰背了。还……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兴奋呐?”我一闻,立马递给他一个粑粑糕。这是昨天路上没吃省下的,仅有的一个救命食品。说“你先吃吧!我还好剩下一个。要不然,可把你急死!先吃吧,免得你太激动,血液跑的快,肠胃不小心开小差了。”阿力伸手就夺走,往嘴里塞。他咬上一大口,没嚼几下,就吞下去,差点噎住!我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顺手把他手里的匕首拿过来。道“阿力,吃慢一点,这里没人跟你抢食!”随后,我走到另外一只笼子,发现一只野兔子,个头虽不大。但是,足够我们俩人吃上美美一顿。我大声的喊起来“阿力,我们发财了!我们发大财啦!”他一闻,拼命跑过来。那时候,我有点操之过急,没等阿力跑到跟前,一刀宰了笼子里的野兔。激动的说“阿力,这家伙肥硕,配点蘑菇野菜的,够把我们撑死半天喽!”阿力摇摇头,否定了。回道“哪里够咱俩吃呢?两只合一块,差不多。子段,你知道……我,我多能吃呢!嘿嘿!”我认真的说“阿力,你这叫啥补身体啊?分明是撑死肠胃。再说,有了充足的食物,也得慢慢消化和吸收对吧!”阿力叹气,回“我们还得一直往东走,才能绕过那片雪地。然后,再往西走。整个路程估计,没有四五天的时间,拿不下来。子段,在这里……我们不但要吃好,恢复体能。而且,要备点上路的食品,确实有点难度。子段,我们的命运……嘿嘿!跟这野兔子差不了多少。今天它死了,咱们活了下来。要是明天它们仍然活的蹦蹦跳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的命结束。嘿嘿!与它相等呢,都是一样贱薄的货色!”我嗯了一声。阿力的话,很露骨,也很现实!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活下来的人,就是一个创举,就是一个伟大的真理!无论其不择手段也好,卑鄙无耻之徒也罢。的确,在这里没有道德力的约束只有自己内心的良知,只有自己内心的恻隐与那一点醒悟的愿望,才有可能阻止住罪恶的念头。我拎着野兔子,准备去溪边屠宰,被阿力阻挡住了。他跑过来,道“子段,我来宰。我的动作快,比你会快一点!”他是看在那块粑粑糕点的情份上,知道我空腹乏力。我逗他“吃饱了,有力气了?”他憨憨一笑,回“这回儿,心里稳当多了,不再发慌。早上起来,饿啊!双手都在发抖。小云说的有道理,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裤腰带跟着人发慌!的确,人一天不吃,直肠子也会发慌。好啦!你去准备炊具,我宰它,利索点。啊,你瞧着!”我大声的嗯了一下,把滴血的野兔子交给他,转身往回跑。路过那只困着穿山甲的笼子时,我探望一下,真想走过去,偷偷放了它。可是,当我挨近它,突然迟疑了起来,我的思想一刹那,被魔鬼撞腰了一下。瞬间,阿力的那席话,萦绕于我的脑子里,像刀片一样锋利,分割着我的每一寸跳跃的神经。此时,阿力在背后,大声喊道“子段,野蘑菇还有吗?”我大声回他“没有了!我去采摘!”阿力说“别忘了,你负责炊事!剩下的,都是我阿力的事!”我一听,离开了那个笼子的地方,心里悔恨未巳,痛心疾首,百感交集。

我把火堆里的火苗,生得旺旺的,架上锅子准备。一会儿,阿力跑过来,顺便带来几个田螺。我一看,好惊讶!忙问“从哪儿弄的?”阿力说“溪边石头缝里!”我急了,追道“看看……还有嘛。多吗?”他摇头,回“找了一会,只有这几个。”我想等我烧好了野兔肉,吃饱了,再去讨论吧。便回他“不错!阿力,我们又多了一样食物来源!是吧,神明保佑我们。多一份希望对吧!”阿力很兴奋,一声不吭,放下食材就往坡面上跑去,找蘑菇。

我把食材放进锅里,倒上水,放点盐巴,架到火堆上煮。一会儿,香喷喷的气味萦绕鼻端,我的心脏那一刻,莫名其妙的怦然起跳!也许,这是人的食欲,突然性嚣张起来的缘故吧。阿力釆来不少野蘑菇。随便告诉我,那边有一块很大的烂木,明天还可以继续采摘蘑菇,够我们吃上几天。这样的消息,太振奋人心啊!我说“慢慢来,不要慌乱,我们还可以发现,更多更多的食材供给比如蜂蜜,比如昨天的禽蛋……比如溪谷底下的湖泊,那些鱼儿,味道更好,营养更加丰富。这些,我们慢慢都会发现,都会找到……是嘛,阿力。”他笑笑。这时候,阿力跑到那个笼子旁边去,看一看,觉得稳妥后,才慢悠悠往回走。半路上,对我说“子段,真他妈的败兴子,没酒了!”我知道阿力酒瘾上来。等他走近了,我说“阿力,昨天那些野果子在哪找的?”阿力一屁股落地,瘫坐在我的跟前。回“在那个上头,水沟边上捡的。晚上放笼子,我再去采摘一些。”我搭道“多吗?”他想了一下,说“不知道。估计找一下会有的。”我说“多点的话,我可以做果子酸酒,让你减轻点酒的口馋!”阿力来劲了,问“真的吗?做酒……骗人,你哪来的酒曲?”我回道“酒曲有的话,你也没法当天喝嘛!我试试,反正有点酒味就行,算是果汁饮料喝吧!”阿力拍掌,乐坏了。这酒精的魔力实在大,可以轻易控制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古人的高智慧,顶礼膜拜,后生人一想,令人钦佩!三九999zne

阿力突然问我,锅里熟了没有?把我惊了一下。最近,我的思想老是在想象中的岔路口,分散注意力!做什么事,集中不起来精神!可能是一种疲劳过度极限的反应。我说“闻到香味了?”阿力认可了。不过,他的模样很幼稚,猛然神经质般的攒攒首。一张天真小孩的肌黄脸色,谁看了,都会觉得悲悯几分,怜恤几分,像个没人照顾的孤儿,于心不忍。我伸手揭开盖子,说“阿力,尝尝兔肉,熟了就吃吧!”阿力一抬臂,伸手进去就抓,烫了一下。我递给他一把叉子,道“慌什么?晚上还有嘛!”阿力咯咯淫笑了。他接过叉子,捣了一大块兔子肉。说“熟了。绝对熟了!”贪婪的咬起来。我注意着他,咬下那一口,根本没去嚼动,含在嘴里转了一下子,就迅速咽了下去。不过,我的脑子里,还在为刚才的那句回话,那句“晚上还有嘛”而忏悔!此时,我暗暗发誓,绝不会再一次去伤害穿山甲。是的,很自信,我得救它一命!

阿力说“太过瘾了!子段,味道好极了!这味道太鲜美!”他狼吞虎咽开了。

我捡了一个田螺,吸了一口汤汁,的确很鲜美。此时此刻,饥饿的诱惑力,让我神经元似乎麻醉!可是,我还是用意志力去克服它!我用叉子叉尖,挑出田螺的肉,递给阿力,一股脑儿只想到如何讨好他。希望等会儿,放生穿山甲的时候,阿力能原谅我的不忠诚!阿力边尝边赞美,田螺肉,好好吃。他说“你也吃啊,别客气!动作再慢点……我可是个粗鲁人!”我笑一下,又去捡田螺。结果,被阿力的叉子,搅了一下。他说“你有毛病啊?吃兔子肉,別傻了!再不补充营养进去,休息好,明天你……你连走路,都懒的一动。子段,咱们的体力,透支太大了!你知道吗?”我点点头。我知道,我的身体巳经示弱的趋势在蔓延。于是,我用叉子捣一块兔肉,含在嘴里,真不知道怎么咽下去。瞧一瞧我的伙计,阿力一派慌慌张张的动作,狼咽虎吞的样子,更加勾引起我内心的那份愧疚感!绵绵不绝。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