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天教,这起源于东洋的教派大名,很快便传遍了中土各国。从前截天教为名不经传而苦恼,如今恨不得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退教的影响居然波及到了东洋各岛国内,理由虽然千奇百怪,但实际上根源无非是要么怕被“舔化喽”,要么怕把别人“舔化喽”。
就连那远在总坛的圣教主,在听闻此消息后,都不禁八了个嘎。
而萧岚国,还有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新闻,此次风波的核心人物,邀月姑娘,居然被册封为了“邀月公主”。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只是宣和皇帝此举,引来天下骂声一片,百姓们纷纷表示,不承认有如此腌臜的公主。不过天下人也只有一张嘴了,虽说众口铄金,人言利于宝刀,但仔细去墓碑上找找,还真没见到有哪位是被人“说”死的。所以这“邀月公主”的身份,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随着这风波,摘星楼的名望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多少人慕名而来,想要能见上一见这“邀月公主”。而三位东洋姐妹的“入楼场”,恰如其分地将众“老车夫”们的目光成功转移。这些本意来看“邀月公主”的富豪们,也不知为何,原本鼓鼓的荷包,就没下限的瘦了起来……
见到楼内如此火爆的生意,连陈绅儿“鬼主意”的“站票”都卖光了,萧美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差点儿忍不住真要卖“挂票”了,忙得是焦头烂额。魏慧文却心思没在这儿,反而扶窗远眺,心系远方。
帝都白虎门外。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车内,美得愈发妖艳的少年,不断被身旁的女牛忙“揩油”不说,还不时讲些荤段子,赤果果的调戏着,让这位美少年不断翻着白眼。而女牛忙的旁边,坐着一位掩嘴娇笑的可爱女孩儿。两名青俊骑马随行左右,一人手持“七星萱花枪”,挎着一匹枣红马,歪嘴邪笑,誓要“捅”便天下高手。另一位则面嫩神稳,君子如玉,只因答应过某人要陪她游上那么一遭,也为了能为自己造条“船”。
车夫是位絮了一对八字胡的中年人,因一次为摘星楼一位“过气”头牌姑娘治疗花病时,听她说,絮着八字胡的男人最有味道。
“屏儿,给姐姐哼个曲儿……”女牛忙翘着二郎腿,躺在宛若受气媳妇儿的美少年腿上,吐着葡萄皮得瑟道。
“……EMMM……”翠屏也是听话,让她哼,她居然真的全程哼了一首曲子,居然还哼得陈绅儿泪眼朦胧,非常好听。
“你这丫头,哼的什么破曲儿嘛,我这才离开帝都没有三个时辰,听了这曲子居然想娘了。”陈绅儿坐起身子,皱眉道。
“这是北胡一个部落的民歌,是早先跟狼大哥学胡语时他教我的,是歌颂草原上月色的。”翠屏微笑道。
“哼,没想到那狼胡子还会唱歌?”陈绅儿有点难以置信。
“是呢是呢,狼大哥还会做树皮哨子,吹起来可好听呢。”翠屏这丫头是有多容易被圈粉啊。
“哎呀哎呀,本公主今日第一天‘下水’,别给我扫兴,我自己捉摸个来唱……”陈绅儿眼睛急转着。就连陈白白都有些好奇的盯着陈绅儿。唱歌这种事儿,也是需要天分的,陈绅儿虽然歌舞都学得不错,但只是刻苦学得不错,并没有什么曼妙的歌喉,所以她很少开口唱歌,偏偏喜欢听。
当然,所有人都期待着陈绅儿正儿八经的要现做一曲的希冀,在陈大公主张口的瞬间,便破灭了。
“前方那是一条,一条一条神马江?哦,哦,哦,那是江湖里的江……
前方那是一座,一座一座神马湖?哦,哦,哦,那是江湖里的湖……
窝来游过,还要游得过切,还要抓这‘江湖鱼儿’更新那‘鱼谱谱’啦啦啦……
窝神马都要晓嘚……”
经过了这么多事,陈绅儿还是提出了这个心愿,魏慧文也同意了。第一是想去江湖里游上那么一遭,想在临死前,能多走走看看这大千世界。第二呢,也为摘星楼重编下萧岚谱。毕竟是时效性的排名谱,更新不能断了,何况这高手榜第一的莫无问都死了,萧岚谱不重排也不行了,尤其还不是比武输死的,是让陈绅儿溺死的!第三也是要寻找义父陈五的下落,不然陈绅儿总是心有牵挂。
“吁……吁……吁……”车外传来了韶大夫快要叫破了喉咙的声音,陈绅儿本以为这家伙居然敢嫌弃自己的歌难听,刚要开口发飙,接着马车颠簸了起来,直接冲入了路旁的河中。而马车外的韶南峰眼见马车失控,急忙跳下了马车,车里的三位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当陈绅儿等人从河里趟回岸边,仿佛一只只落汤鸡。
韶大夫急忙上前殷勤递上干布干衣等物。口中连连赔罪道。
“公主殿下,饶命啊,刚刚那马匹听了……受了不知什么惊吓,步调一下都变了,跑起来都顺拐啊,也不听使唤了……所以……”韶南峰不敢正眼看陈绅儿,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
陈绅儿哪里听不出,这韶南峰的言外之意,不由瞪起眼睛,叉着腰,准备发飙。
而宁宇和兀术狼二人,居然诡异地和谐起来,一人掏着左耳朵,一人掏着右耳朵。随后两人还异口同声了一句“公主下水咯。”
陈绅儿缓缓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我自己拉他们来的,我自找的,我活该,我是公主,我不生气。”
两人说完也是惊诧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冷哼一声,又别过头去,要说这一行人,最别扭的绝对是这两人了。
“公主殿下,那马……马车……”韶南峰装着胆子问道。
“捞啊,还真要‘游江湖’啊?而且这次出来不准叫我‘公主’。我是为了新编‘萧岚谱’的,请叫我‘百晓生’。”陈绅儿瞪眼训斥道。
“是是是……”韶南峰急忙跑到河里去牵那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