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跟老三在黄金树家聊了一晚海的事,从黄金树家出来都半夜了,寻思你们都睡了,就在我家歇着了,今早饭也没吃,就去衙门办文书去了,老三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他晌午不回来吃饭了。”汪七环视了一眼众人,皱眉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王氏忙摇头道,“没出什么事。”
汪七看了看坐在廊下的花椒,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花朵捂着脸跑了出去。
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睡在屋里不是裴泽……丢死人了。
“花儿……”李氏一跺脚,跟着追了出去。
“这都是什么事啊!”花大旺也觉得尴尬,跟着娘俩往外跑,王氏在一家子身后喊道:“亲家母,我们裴家可是正经人家,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会让我们家裴安负责的。”
“娘,我负责什么?”裴安不明就里。
“就是给你个媳妇。”柳氏笑了几声。
裴安忙摇头:“我不要花姐姐那样的,我要我三嫂那样的。”
众人一阵笑。
“你个臭小子。”裴春山摸摸裴安的头,如释重负,“我说昨晚你那边没动静呢,原来是跑你三哥屋里来了。”
裴安就睡在他们两口子俩那屋的小隔间里面。
昨晚闹哄哄地,两人都没注意裴安没回屋睡觉。
吃饭的时候,杨氏唯恐天下不乱地问裴莺:“小姑,你是不是跟那个花朵商量好了,要算计你三哥的,要不然,那花朵就算起夜,也不可能进错房啊,她怎么不进我们这边呢?”
哎呀呀,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当妹妹的,怎么还伙同外人一起算计自己兄长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昨天也喝酒了,喝多了呗!”裴莺最是讨厌杨氏,又被揭了底,恼羞成怒,急赤白脸道,“你们在东厢房,我们在西厢房,就是走错,也不可能去你们那边的,这不是没出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难不成小姑盼着出事?”柳氏扭头看了看花椒,抿嘴笑道,“要是真的出了事,那咱们家可就热闹了。”
如果花朵嫁给了老三。
那还有花椒什么事……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是自家的媳妇,可笑!
“好了,以后谁也不准提这事了。”王氏沉着脸道,“家丑不可外扬,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别一个个地没个数。”
“你们婆婆说得对,这事不准出去说。”袁老太太难得附和王氏,“说了就等于中了花家的圈套了,咱们家是书香门第,不能有这么个污点在。”
柳氏和杨氏极力忍着笑,没吱声。
什么书香门第,狗屁!
王氏心里明镜一样,当即放下筷子,拖着裴莺进了裴泽屋,砰地关了门,娘俩不知道说了什么,裴莺眼睛红红地跑回了自己屋,关了门,谁也不让进去。
花椒不声不响地吃完饭,一言不发地起身出了门。
她今天得去肉铺订猪下水,还得去买个锅,再找汪荣收拾一下灶台,清扫一下烟筒,顾不这些破事,她就说,就花朵和裴莺那点小伎俩,是弄不过裴泽的。
待汪荣收拾好烟筒,已经到了后晌。
花椒灰头土脸地给他烧了水,泡了竹叶茶给他喝,感激道:“表姑父辛苦了,等明天记得过来吃卤肉哈。”
汪荣哈哈笑:“一定一定。”
后晌,花椒回家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裴莺的炕不见了。
确切地说,她跟裴莺的屋子已经跟裴泽那屋神奇地变成了一间屋子,她睡的炕虽然还在,但中间的墙却被推倒了……她的炕四下里毫无遮挡,跟裴泽的炕只隔了一个灶台,翻个身就能脸对脸,这也太尴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