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一听就火了,气急败坏道:“那个花椒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她记恨咱们收了铺子,然后她就对程深下手,好恶毒的丫头片子!”
“娘,花椒不是那样的人。”陆姝得知程深跟花椒在一起,心里也有些酸酸地,但她知道花椒有男人,而且她男人还是裴泽,所以她觉得花椒不至于看程深,更不会故意那么做。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谢氏绞着帕子道,“之前我还觉得你爹不近女色呢,谁成想,外出做生意不过三五年,庶子庶女地生了一炕,我都看走了眼,何况是你。”
陆姝一听她娘说她爹的事,知趣地闭了嘴。
他爹说了,出门在外,长夜漫漫,需要人暖被窝,所以……
“姨母,咱们不能由着她作践姝姐姐……”吴媚趁机煽风点火,“咱们得门去警告她一下,省得她没脸没皮地缠着程公子。”
这两天她还在为她的肉卖得快高兴呢!
哪知她昨天才听说,原来她店里的肉都被那个该死的王掌柜和花椒买去了……真是气死她了。
她岂能让花椒有安稳日子过。
“等明天晌午的时候去,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告她,不准再跟程公子在一起。”谢氏咬牙切齿道,“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蹄子到底有多不要脸。”
“姨母,我跟你一起去。”吴媚正中下怀。
哪知两人千算万算,没算到花椒竟然不在店里,关茂很是热情地告诉她们:“东家去桐城了,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吧!”
花椒去桐城是陪冯氏看病的。
说是后晌就回来了。
花椒不在,谢氏和吴媚有火也不知道冲谁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般郁闷,吴媚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花椒买的这个铺子,又见后院在盖新房子,冷笑道:“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冯氏来桐城看病,花椒原本不想来的。
她是真的不愿意跟顾氏有什么交集,冯氏非要拖着她一起去:“我这辈子就这么点念想,你一定得陪着我。”
她两个女儿并不同意她再怀孩子。
毕竟四十多了,有风险的。
其实,花椒也劝过她,想开些。
但冯氏还是决意试试。
花椒也是很勉强地陪她来到桐城看病。
刘御医穿一身深褐色铜钱暗纹直缀,背有些驼,但精神矍铄,声音也很洪亮,给冯氏把过脉后,也不避讳,坦然道:“老夫只有五成的把握。”
“这么说,我还是有希望怀孩子的?”冯氏眸底闪烁。
“不,老夫只收治六成把握的病人。”刘御医解释道,“若是性命攸关之际,老夫可以放低到一成,但娘子的事,老夫的确是无能为力,老夫建议娘子不要拿命生子,若男人想留后,就给他讨一房小妾就是。”
从医馆出来,两人谁都没说话。
也没心情逛街。
路,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也是一路无言。
直到回了梧桐镇,冯氏才长叹道:“算了,我还是听大夫的。”
花椒心里也是百味纷杂。
事关汪家子嗣,她也不好说别的。
到了傍晚,程深摇着扇子进了店,笑眯眯道:“花椒,事情办妥了,你得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