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爷,你敢做不敢承认吗?”花椒忍不住起了高腔,“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装聋作哑,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管他是将军还是师爷。
在她这里,他只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是夫妻就应该坦诚相待。
“潇潇郡主不是我请的,她是来找全德将军的。”裴泽会意,立刻解释道,“她走的时候,我是送了她一程,就是聊了聊东楚那边的事,八年前,京城那边流传过天花,东楚王派了东楚名医前来送药,当时一起来的还有东楚四皇子,四皇子师徒客居在镇国公府,四皇子曾教过郡主医术,也算有些渊源,郡主便想通过四皇子游说东楚王,想平息这场战事,所以,我们就多聊了几句,真的再没什么了。”
“当真?”花椒有些不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明说?”
而且昨晚他回来后,跟失了魂一样地失眠。
当她不知道吗?
“椒椒,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一个沉浸在往事中的人,过去的事情永远过去了,不可能再回头。”裴泽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肃容道,“你是我的现在,我不愿意你跟我的过去纠缠在一起,因为那个过去正是我想忘掉的,如今的局势,是天不遂人愿,我不得不面对这场战事,你放心,不管是李全德,还是李潇潇,他们于我而言,不过是曾经的故人而已,你不要怀疑我,我的心永远都是你的。”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你违背了今日所言,我肯定不会原谅你。”他态度诚恳认真,花椒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淡淡道,“三哥,你知道吗?人人都说我好福气,阴差阳错地嫁给了裴三爷,我一度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当我得知你昔日的身份,我就知道我跟你的日子就注定不会像别人家平静安稳,我知道欲戴王冠必受其重的道理,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努力跟你的人相处,你口口声声说,你想忘记你的过去,但你还是把尚将军的妻儿接了过来,你还是要面对全德将军和潇潇郡主,如今你想把我推离出你的过去,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意思是他一个他面对他的过去。
让她不要去过问,也不要参与,或许他觉得他是不想让她面的这些麻烦事。
但她在这里,她觉得他对她不够信任,不够坦诚,并非是她愿意多管闲事,而是他们是夫妻,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有什么事,谁也跑不了。
“我知道不可能,但我会尽力为之。”裴泽一把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只要你相信我,我就能放手一搏,尽快结束这场战事,让乡亲们安居乐业,不受战火之扰。”
花椒噗嗤一笑:“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有,我只有后院安稳不起火,才能放心御敌。”裴泽顺势把她推到在床上,俯身看着她,“过去八年,每遇战事,风餐露宿,夜里睡觉都不脱衣裳,九死一生地活下来,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我都不敢想象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我有你,不管在外面做什么,身在何处,我的心都是暖的,因为我知道你在家里等我,粥温被窝暖,我怎么舍得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再愿意回到过去?”
“三哥,俗话说夫有千斤担,妻挑五百斤,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不要瞒着我。”花椒仰脸望着他,正色道,“我也不是说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起码你去见潇潇郡主,就要告诉我。”
“好,我答应你。”裴泽点点头,展颜道,“还有吗?”
“我在豫城买了个庄子,打算把镇上的乞丐安置过去。”坦诚是相互的,花椒觉得也应该把这事告诉他,裴泽并不惊讶,淡然道,“我知道,那个庄子还不错,虽说一千两不算多,但你弄那么多乞丐过去,打算让他们怎么跟庄子里原有的佃户相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花椒大惊。
裴泽没有回答,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