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宴是特意来道歉的。
裴泽这才知道花椒跟吴媚在路起了冲突,幸好是赵宴的姨母劝和,两人才没有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花椒一猜就知道赵宴是为此事而来,回屋换了衣裳就带着阿朵大大方方地去了正厅,赵宴忙起身施礼:“拙荆鲁莽无知,得罪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裴泽看花椒的目光愈冷。
不出去便罢,一出去就闯祸。
“大人,尊夫人不是鲁莽无知,她是故意的。”花椒不看裴泽,直接了当道,“她说镇南侯府一不能世袭,二不能议政,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地在大街拦住我的马车,出言挑衅。”
“是是是,拙荆的确是出言无状,还望夫人海涵。”赵宴额头出了一层汗,裴泽面无表情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赵大人不必太过自责,我家夫人也有错的,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花椒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那里,不再吱声。
“侯爷,后天是下官生辰,请侯爷和夫人务必赏脸去府小聚,还请侯爷和夫人赏脸。”赵宴态度很是恭维,裴泽欣然答应:“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
赵宴见裴泽并无怪罪之意,闲聊几句,起身告辞。
裴泽吩咐邱虎送赵宴出门。
花椒起身回了卧房。
裴泽也跟着走进来,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是问你跟知府夫人的事。”裴泽撩袍坐下,肃容道,“好端端地走路,怎么会跟她大动肝火?我听说她要马车撞你,你也不肯退,你怀着身子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跟别人在大街起冲突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花椒反问。
“我要是你,就调头回府,而不是自不量力地跟人起冲突。”
花椒冷笑:“你堂堂侯爷,夫人被人欺负了,不替自家人出头也就罢了,竟然还让我调头回府?我没那么怂。”
“那不是怂,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裴泽黑着脸道,“若今天你们真的起了冲突,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我面前吗?你就算不替我考虑,你至少得替腹中的孩子想想吧?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她遇事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肯让他出面帮忙。
亏她之前还说,他跟她情投意合,他们就是这样情投意合的?
“我觉得她不敢撞我。”花椒坦然道,“她只是想气气我,出口恶气而已,毕竟在梧桐镇的时候,她是我手下败将,如今冤家路窄,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罢了。”
说着,她便把她跟吴媚在梧桐镇的恩恩怨怨说了一遍,揶揄道:“这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跟她异父异母,原本也是互不相识的。”
“花椒,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若是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裴泽沉默片刻,目光烁烁地看着她,“听我的,不要跟吴媚一般见识,安心留在府待产比什么都重要,我已经派人回梧桐镇准备把娘接来陪你,一直到生产你都不要出门。”
“安哥儿还学堂,你把娘接来干嘛?”花椒不悦道,“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她不愿意王氏这么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