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木律看着他娘顺着墙根儿弓着腰一点点往另一侧挪,就知道她又在偷听奶和木慈说话。
上前一把拉住余氏,往旁边的厨房拽进去。
虽然木律不过是个七八岁的男娃,读过书,余氏也娇纵得厉害,但到底跟着木昌干过农活,所以木律这一拽,就把余氏拽了个踉跄,险些撞在门框上。
虽说偷听是他娘不对,木律也恼她,但到底是亲娘,这会儿又把自个儿亲娘拽得险些撞上,木律便有些不忍。
说话的时候看着地面,闷声道,“娘,姐的事儿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她了,您以后别在做这些事儿,要是让奶知道您刚才偷听,保不齐又是一顿骂,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不好吗,你干嘛非得跟姐过不去。”
余氏有些心虚,但也只是心虚而已,不过一瞬的功夫,就转过神指着木律脑袋,“你这臭小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臭小子,到头来你却帮着外人欺负你娘,你爹都这样了,以后能不能好都是事,你想读书,娘不得为你算计着点!”
“你是木家的男娃,要是你爹和木严撑不下去了,这二房就只有你传宗接代,你奶说着不管你爹,谁知道到时候又偷偷给了你爹多少东西,那屋就木慈在,万一被她昧下,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见他娘不悔改,还打着为了他的名义,木律很是头痛,望着于是,定定的说道,“娘,我已经八岁了,再过几年,我就成年了,要什么我自己知道挣,奶的东西,愿意给爹也好,给姐做嫁妆也好,那都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你以后不要管这么多。”
“你,你要是不听,以后儿子就不管你了。”说到最后,木律撂下一句话,就跑了。
木老太太听到小孙子这话,满意的点点头,拢着手回了老屋。
木慈忙着照顾父兄,没时间外出,也不知道李曼婷又找了沈大郎几次,结果次次都被沈大郎拒之门外。
为此,李曼婷和李富家都快成了村里的笑柄了。
这日,李富将李曼婷叫到堂屋,“跪下。”
李曼婷梗着脖子不服,“爹,女儿做错了什么?”
气的李富拽过鸡毛掸子就要揍他,不过被吴氏拦住了,“曼婷她爹,有啥事慢慢说,曼婷年纪小,做错了事教就是,万一打坏了身子,心疼的还不是你我。”
吴氏一边说,一边给李富顺气,好一会儿,李富才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
虽然不打闺女了,但有些事,该问还是得问。
于是,李富压着气道,“你和沈大郎怎么回事?这几天村里都在传,说你天天上门去勾,找他。你知不知道,那就是个灾星,沾上了是要倒霉的!”
李曼婷站的笔直,对她爹的话压根就没听进去,“爹,我喜欢沈大郎,我要嫁给他,而且,他不是灾星,只是运道不好。”
原本在吴氏的劝慰下,李富还能压住气,这会儿听到李曼婷的话,是真的火了,二话不说抓起杯子就朝李曼婷砸了过去。
李曼婷不躲不闪,生生受了那一砸,顿时额头上就流了血。
她也不在意,只道,“女儿做了个梦,梦里我为了上位嫁给了当今的五皇子,后来五皇子叛乱,一家皆被诛杀,而平定这场叛乱的人,就是沈大郎,为了不像梦里那样惨死,为了做人上人,沈大郎就是我的选择。”
李富这一支渝州李氏旁支的旁支的旁支,除了远在青州任县丞的叔父外,在无人入仕。
即便如此,李氏也是大家族。
因此,对于李曼婷说的话,李富一下就被吓住,若是这样,岂不是他这一支,因五皇子叛乱而断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