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巧遇过多就不会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必然。
一时的冲动,一世的遗憾。
申羽义的身体虽然好了,但心情很糟糕很糟糕,自从上次见面后已经将近一个月未看见兰雅萱。
即使看见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因为害怕见到对方的冷漠,害怕得不到对方的原谅,自己竟变得如此胆怯。
不管心里是多么的想靠近对方,想和对方说说话,但自己能做的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不敢靠近,纵然心中再想也不能行动。
自己暗戳戳地表达歉意,对方无动于衷。如果自己当面郑重地再次致歉,她…会愿意见自己吗?或者说,那样的伤害是一两句苍白的道歉就能抹平的吗?
洗漱室内,雾气缭绕。
申羽义立于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沐浴过后,白色的浴巾围在精瘦的腰间,结实的胸膛有水滴流过,整个人显得异常性感撩人。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湿润的碎发清爽自然,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和贵族的王者风范,这样的男人有足够的资本虏获万千女人的芳心。
可是申羽义此刻望着镜中的自己却是无比的厌恶。他讨厌现在的自己,准确的说应该是讨厌伤害了兰雅萱后的自己。
从不曾想过自己也有胆怯的一天,从不曾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事,虽然千般的不愿承认,但事实又由不得不承认。之前由于发烧的缘故,脑袋一直处于混沌状态,许多事情都没有精力琢磨回想。这一个月里,头脑恢复清醒,那天谭以翔离开时说的话自然清晰地印在脑海。
那天谭以翔说:“申羽义,你说你爱兰雅萱,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对她做的事有哪一件体现了你伟大的爱。在我看来你只是一味的伤害她,存心也好无心也罢,终究是伤害了。兰雅萱虽说不是柔弱的公主,时时刻刻都需要王子的爱护,但即便是冷傲的女王也需要一个懂她的人给予保护,更何况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你,没有资格爱她。”
字字诛心,煎熬着自己。
先前自己还觉得委屈,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归咎成情有可原,可是从伤害雅萱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委屈理由便都不能成立。
拳头结实地落在镜子上,平滑的镜面瞬间破裂,鲜红的血液顺着镜面滴在光洁的大理石台上。
另一边。
这一个月兰雅萱发现家中用来装饰的鲜花全数换成了黄色玫瑰和紫色风信子,花语寓意她懂,送花之人是谁,意为何她也都知道。
这些花之所以能这般堂而皇之地摆在兰宅各处,也是因为送花之人说服了万管家,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等手段。兰雅萱对兰宅众人好奇暧昧的目光视若无睹,懒得深究这些,也没有进行阻止。
毕竟这一个月都没有停止过探究真相。
完全可以肯定对手是暗天,雨樱也安插了眼线,金兰就是其中一个。暗天的行事作风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无孔不入,神出鬼没,它所做的每一件事目的看似简单,仔细想又好像没那么简单。
雨樱的突破口只有禁区,提到禁区父亲总是一句‘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
夏夜琳应该也是暗天的人,或者说是间接替暗天做事的人,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个人,几乎每次意外的发生都有她的身影。可她是喜欢谭以翔的,又怎能容忍暗天不断地加害谭以翔,这其中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这一个月里和自己接触最多的貌似是那个叫楚辰的混血男人。
想到楚辰,兰雅萱眉心轻蹙,短短一个月这个人成功地闯进自己视线。
时间倒退一个月-------
离尘酒吧。
这里不像酒吧。
这是兰雅萱踏进离尘时的第一反应。
离尘,离尘,大概是远离凡尘的意思吧。
名字清新脱俗,酒吧同样也是。没有大多数酒吧的喧闹,舞池上也没有疯狂舞动的男女,更没有令人作呕的酒气。这里有着茶厅一样的静谧,随处可见的摆件是禅意香薰炉,缕缕烟雾气或倒流或上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灯光柔和,给人惬意放松的感觉,连交谈声都是几不可闻。
兰雅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最近的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厄运真的不是单行的,接二连三的来临总会让人措手不及,搞得人心力交瘁。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眸光不经意间扫到‘离尘’二字,鬼使神差地停车,然后就踏入这里。
清脆的掌声响起,唤回了兰雅萱的思绪。
高台上的钢琴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形高大健美的混血男人,男人冲着高台下的人绅士一笑,动作优雅地落座,修长的十指拂过琴键,悠扬的琴声顿时环绕整个酒吧。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