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会客里,正有一个一身铠甲的将军坐在主位。
俗话说:宰相家的门人七品官。
若按官阶,他只是梁王府一个小小的参军。但就是因为这梁王府三个字,却能让城主吴哲,对他点头哈腰。
“朱参军,您稍等,张统领马上就来了。”
“吴城主,我看你这统领得管管啊。这都一盏茶的时间了,你这手下也太放肆了。”
被别人这么一说,吴哲的脸,红了……
这个张统领,平日还真是对他阳奉阴违的。要不是无人可用,他早就……
正想叫个人再去催催他,就见那张统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城主,大喜,大好事啊!”
“行了,行了。这位是梁王府的朱参军,特地来处理陆小川一案的。”
张统领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他刚让陆小川承认了谋反,就来了上家。这不是天大的好事,要往他头上砸吗?
当下便身子一躬,赶忙对朱参军行礼道:
“朱参军好,小的张威,参见朱将军。那陆小川……”
“得了得了,去把陆小川提出来吧,本参军这就带他走了。”
“啊,这……”
张统领有些急了。
这谋反可是大功一件啊。要是人被提走了,他这功劳不就没影儿吗?
于是,便硬着头皮说道:“朱参军,卑职已经审出来了。这陆小川他要谋反……”
“谋反?你疯了吧!他一个杀手去谋反?张统领,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这……朱参军,这是陆小川亲口承认的。我们还有人证,一个叫敖力,一个叫谢特,现在,他们就被……”
那朱参军早就听不下去了。
皇家不让官府插手的用意,梁王岂能不知?
这次借丘城的手抓了陆小川,本来就是不可多言的事情。姓张的还非要说他谋反,这不是要找事儿吗?
他也不理会张威了,索性转过身对吴哲说道:
“吴城主,梁王大人的为人,你应该你清楚吧。如此颠倒黑白的事,只怕梁王听了,也会不高兴吧?”
“是是是,朱参军说的对。张威,你还不快去把陆小川提出来,让朱大人带走?”
“这,属下明白。”
张威死心了,转身往外走去。
这时,只听身后的朱参军说道:“对了,把那两个也一并押来吧。”
他的心里,不由腹诽了起来:
妈的,这什么破参军,明显是抢功来的。
哼,那陆小川好歹也是后天三重的人,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着这股恨意,他也就没把黑山血魔的事,告诉朱参军……
……
为了能快点儿赶路,陆小川被押上了囚车。
那两个倒霉蛋也和他一起,被朱参军带着往梁王府赶。
一路上,这两人哭哭泣泣的,就别说有多凄惨了。就连押着他们的士兵,也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参军大人,这两人一看就是老百姓,他们会谋反吗?”
“谁说不是呢?都怪那个姓张的。好好的,非要捅出个谋反来。我要不把他们带回去,不是给那小子抓了把柄吗?”
这两家伙一听,哭的更惨了。
他们齐齐的把矛头,指向了陆小川。
“呜呜,都怪你。我们又不认识你,干嘛要拉我们下水呢?”
陆小川是有口难言,不住在囚车里做着作揖。
“两位,对不住啊。这就是放屁砸了脚后跟儿——它赶巧了。谁能想到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口句禅,他就把你俩给抓来了呢?
您二位放心,等到了梁王府,我一定把这个事解释清楚,保准……”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方的路上“咔嚓”一声,一颗大树横躺了下来。
那朱参军也算是身经百战,立马大叫:“不好,有人劫囚车。”
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的树林里传来了呼啸声。
与此同时,大路两旁也有不少贼人冲了出来。他们蒙面黑衣,没几分钟,就把一行人团团围了起来。
朱参军坐在马上一提缰绳,只听一声长嘶:
希聿聿~,那青稞马的前蹄高高扬起。他面色一寒,对着前方的大汉喊道:
“何人如此大胆,胆敢劫梁王府的劫车?”
“连云山,沈红绫。”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红绫自天边横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