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祁热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那种,是,我是母亲怀的种,他们都这是降厄运,投胎在母亲的肚子里,我不是母亲的孩子也不是父亲的孩子,我是的女儿,是它不要的女儿,随便丢弃给一家人。
这种胎,无论投在谁身上,都不能打掉,只能怀胎十二月生下来再处置,这算是对我们最后的仁慈,呵,多么仁慈,在我们刚生下来的时候等待着人类掐向自己的脖颈,慢慢体会窒息的感觉然后死去,比打胎痛苦百倍的死法。
曾经有人把胎当作神的恩赐,最后的下场是被那孩子屠尽满门,自那之后,种就被视为不详,好像那两个字就代表了杀戮、仇恨以及灭亡。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什么都知道,父亲想要杀了我,是母亲竭力拦下,那个刚刚生产完,虚弱不堪的女人,为了让她怀胎12月的孽障跪下求人。
我记得她,“不是传什么样事实就是什么样。没有人生就是孽障,我想试试,把她养得好好的,像普通女孩那样。”那男人执意不答应,我一声没哭地准备好了接受死亡,突然想想自己命不久矣,还是要开心一些,努力在襁褓里微笑着。
那个女人把我死死抱在怀里,寸步不离,她,“她在我肚子里一年了,不是能随便丢弃的东西,她既然来了,就是跟我们家有缘分,留下吧。”
那个男人好像很疼爱妻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但凡她之后闯出什么祸事,我一定亲手了结。”
扒着门缝看着这一切的少年什么都听到了,却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她温柔地抱着我,叫我阿铃,铃铛的铃,她很喜欢风铃,那是一种有风自响的乐器,在窗边兀自高悬,亲吻着每一丝风线,娓娓奏出和风之曲。
祁霜是父亲取的,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喜欢阿铃。母亲在我的衣服上缝聊铃铛,走路的时候铃铛随我而动,听到铃铛声的瞬间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我努力隐藏着自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笨拙且纯真,很恶心是吧,可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啊,格格不入就会被视作异类,会被孤立会被抛弃。
我从就很乖,的女儿就是这样,早慧且善于伪装,我不太哭闹,我也不太粘人,很多时候,我都自己呆着,那个扒门缝的少年是祁热,我的哥哥,父亲母亲外出时,他常常抱着我读书,他叫我妹妹,也叫我阿铃。
“阿铃,你不用伪装什么的,你的聪慧是盖不住的,就算你学着其他孩子干一些傻事,你的眼神跟她们就是不一样的,不是普通就是好的,优秀的人可能会孤单一些,但是那就是光芒的代价。”
“之后,我会护着你,一直一直,你是我最亲的妹妹。”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真的很累,角色扮演太累了,而且需要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冒着傻气,眼角有不知名的液体流出,那是我第一次流眼泪,他抱了抱我,他身上有好闻的香甜气息,我学会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挠他脖子痒,我学会在他难过的时候爬上凳子给他一个拥抱,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会成为我永远的执念,更没有想到有一他会为了别人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