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武周第七次参加研究生考试，成绩上线，准备前往上海参加面试。

夜晚，满天星空，校园一片寂静。

他找到正在宿舍编写高三复习纲要的陈剑锋，福建高考复习纲要太差，只是罗列简单高考知识点，教与学都很不好使用，剑锋决定利用暑假时间，按照高考考点的要求，从语音到写作，进行系统编写，除了必要知识点外，均附上例题和习题，以便师生在教学中有的放矢，改变了以往纯理论的教学模式。

“剑锋，能不能借点钱用？我准备去上海参加研究生面试。”武周略带尴尬询问剑锋。

“可以，不过，我只剩下一千多元。”剑锋说着把钱递给了武周。

武周甚是开心，接过钱后，邀请剑锋一起出去校门口一间简易的餐馆喝酒。席间，武周痛骂前六次面试考官，因为没有送礼，尽管他成绩很好，最后还是名落孙山。

“黄老师，那你多带一些礼品去，找准考官，也许有效果。”剑锋给他建议。

“我才不喜欢送礼给他们了。要是要我送礼，早就被录取了。你不知道，我们送的礼都很有限，不像城市人那么大方。”武周愤愤而言，剑锋也不给予反对。

一个月后，录取结果出来，武周依然落榜。校内一些老教师开始风言风语，打击讽刺。

武周再次找到剑锋：“我准备去深圳打工了，这个教书工作干不了。你身上还有钱吗，暂时借给我作为出门费用，来日在一起加倍还你，我宿舍的钥匙给你，以后你可以搬进去住，里面书籍帮我看管。”

夏天，正是南方台风疯狂的季节。

武周带着剑锋把唯一剩下的两百元借给他，独自从他宿舍旁边倒闭的校园围墙离开。

悄悄送别武周后，剑锋自己也陷入深思：是啊，这教师行业，工资低，待遇差，何时是个出头的日子。这一年，教师离岗的远远不止武周老师，安东中学教师前往深圳打工的老师就有三个。

等到剑锋搬进武周老师的宿舍后，学校的同事才知道武周老师离职了，纷纷向剑锋问起武周的去向，剑锋无从告知。校外的小饭馆偶尔也跑到学校来追问他的去向，大都是为了追回欠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