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桐听到响动，看向洞口。

程盛领着三个鬼魂进来，不等陈以桐发问，边走到陈以桐面前，边解释情况。“刚才外面是两伙人为了抢夺沙小姐他们三位做炼制武器的材料而打了起来，我把打架的人都给杀了，这些是我的战利品。”

说着，程盛把背上的大包裹解下来，轻放到旁边地上，站在陈以桐侧边，微微躬身、接着说。“沙小姐他们看出我神灵，我跟他们说了下是您把我变成神灵的，他们也都想追随您而成为神灵，只是不知道您还收不收追随者？”

在外人面前，程盛向来遵守上下尊卑等规矩。

陈以桐看了眼包裹，未放在心上，抬头眼睛扫过沙雨溱三鬼。

钟书易目光发亮的看着他，眼含恳求和紧张。

沙雨溱带着罩帽，看不出脸色，只是那眼神比起来到阳世前的、明显消沉呆滞，没有光亮和神采，仿佛失了魂了一样，然而她本身就是鬼魂，不存在失魂之说，只能说她精神气似被击垮了。

被沙雨溱牵着手的汪琉婉则是眨巴着望着陈以桐，乌溜溜的眼睛里眸光闪烁。

陈以桐先问钟书易，语气平和。“你要追随我？”

钟书易抱拳。“是！”

陈以桐点了下头，目光移到沙雨溱脸上。“沙小姐，你不是带琉婉去附身复活了吗？你们没找到合适附身的人？”

沙雨溱听到它的名字，稍稍回过神，侧低头看了一眼小汪琉婉，正对上汪琉婉砍过来的眼睛，那双黑葡萄眼里充斥着令人恻隐的渴盼与希冀，她拒绝不了汪琉婉这样的眼神，转过头，语气麻木淡漠而飘忽的回答了陈以桐的问题。“我和琉婉找到了合适的附身对象，但琉婉不愿意附身。”

陈以桐微低头看向汪琉婉。“你不想复活？”

汪琉婉双手抱着沙雨溱的手，黑润的眸子里浮现出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坦然和沉重之色。“陈哥哥，我想复活，但是我姐教我的夺舍术、需要献祭她的灵魂才可能成功，我不想我姐魂飞魄散，所以我宁可不去附身复活了，陈哥哥，你能收留我和我姐做神灵吗？”

陈以桐的声音依旧平和。“你这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的实际年龄多大了？”

汪琉婉眨巴眨巴大眼睛，眼底的深重消弭，渐渐满目灵动。“陈哥哥，我死的时候是六岁，死后我在阳世的家宅里待了五年多，我和我姐到阴间后、我做过好多计算时日的漏斗，根据我粗略的计算，我在阴间大概待了七年，加算下来，我现在大约十八岁多了吧。”

“十八岁。”陈以桐点点头，又朝钟书易看过去。“钟先生，你生前是游侠还是士兵？”

钟书易抱拳拱手。“我是士兵。”

陈以桐翻掌，手心里冒出三道金光、瞬息化为三枚金令漂浮到沙雨溱三鬼面前。“这是神灵令，三位握住后朝里面输入鬼力，它发出提示后，诸位心里默念融合两个字，即会被转化成神灵。”

汪琉婉弯起眉眼，松开沙雨溱的手，抓住面前的金令输入鬼力，默默地在心里念叨‘融合融合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