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月下瞅得身影去向真切,立刻腾身一跃,隔空挥掌向她猛击。
李姗姗下落之时,已觉身后劲力所至,赶忙向旁一滚。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柴草四散开来,漫天飞舞。
李姗姗跌坐地上,四下一看,却哪里寻得柴垛迹象。
师父已自空中落下,厉声叱道:“此番我看你还如何逃得?!”挥掌向她迎面劈来。
李姗姗自知已是穷途末路,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伴着回音在耳畔激荡,她心里一颤,惊诧的睁开双眼,却见一个胖大的道士,双手向天,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刚从所剩无几的柴草下面坐起来,口里不停的嘟囔着:“好一个清觉被搅合了。”
再看师父,已跃在数丈开外,惊讶的瞅着那道士发愣。
看这情形,刚刚师父那一掌是被这道士挡了。
当下心生感激,立身深深一揖:“多谢大师相救之恩!”
“哦!”那道士抖落掉身上的杂草,揉了揉眼睛,瞪了她一眼,“怎么凭般的钻出个女子来?真是难得清静喔!好了,我瞌睡的紧,你们快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说完,倒头鼾声大作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李姗姗甚感蹊跷,这一大堆柴草虽非经年累月,可也是去冬攒下的一个人不吃不喝睡在下面这般久,真是不可思议。
呆立了半天,突地心智一开,对了,江湖上常闻得人说有一个叫陈抟的贪睡道士,睡中得道,具奇功异能,分明就是他了。
师父本来以为自己刚刚凌厉的一掌,非要了李姗姗的命不可,谁曾想那柴草下面竟钻出个胖大道士,挡了自己一掌这一挡之势,内力竟是大的惊人,震得现下手臂仍旧发麻,胸口隐隐作疼。
师父站在那儿瞅了半天,见那道士又躺下呼呼大睡,心道这是一个贪睡道士,只是着恼搅了他的清觉,此番小心的过去,避开他,收拾逆徒再说。
他轻轻移跃到近前,见李姗姗尤自瞅着道士发愣,迅疾挥掌向她打去。
此时李姗姗正痴愣的立在那道士身前,心道,若是这样丢下他昏睡不管,那师父一会儿过来,定然不会放过他丢下道士于心不忍,在此逗留又恐师父来袭,正在心念不定间,见那道士翻了个身,心下一喜,只道他是醒转过来但见那道士一翻身间,将那袍袖向她身后挥了一挥,又不动了。
回身相望,见师父正要偷袭自己,被这袍袖一挥的力道,迫得向后跃去,始知这道士是有意护着自己,不禁心生感念。
那一帮喽啰见他们终日奉为神明的帮主慕鹤鹙,今天竟连一个昏睡不醒的道士都奈何不了,均各个哑然失声的立在一旁。
那慕鹤鹙也甚不服气,又蹑手蹑脚的从另一面奔过去不待近前,那道士又是一翻身,袍袖挥来,他不得不迅疾跃后几次三番,终是讨不得半点便宜。
眼看将及天明,那道士一翻身,袍袖竟向李姗姗挥去她心下一惊,未及多想,身子已被这股力道托到半空只听道士一声:“去吧!”已身不由己的滑过了几户宅院,落到了小巷内,心下方始明了,赶忙顺着巷路飞纵而去。
赵匡胤与石守信依依不舍的相别于上土桥下了桥,经风一吹,就感到酒往上涌仰头辨了方向,迷蒙的月光下,脚步踉踉跄跄的一路向家里走去。
走到一个巷口,与迎面冲出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待要发怒,就着月光依稀辨得是萍儿,头散衣乱,一幅狼狈不堪的摸样,这酒立马就醒了大半,惊问道:“萍儿!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