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在揽月阁外捡到了这个。”
自己看向白术,白术茫然摇头,只道不知。
白术呆在自己身边快五年了,性子沉稳冷静,样样拿手,江重锦这才明白淮业当时的用意。
“我也不会。”江重锦开口,将纸鸢递给了白术,“白术放吧。”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江重锦坐在一旁的凉亭里,看着飞在天上的纸鸢。
可惜了,飞得再高也飞不出这深宫。
一旁的江泰公主高兴得拍手,直呼高些,再高些,那纸鸢倒真叫白术放得越来越高了,远远看着倒真想一只腾空的燕子。
启德殿内,姬珩放下书,看向窗外,“那是谁的纸鸢?”
柳德盛看了看纸鸢的方向,答道:“回皇上,瞧着是栖梧宫的方向。”
姬珩看着那纸鸢,像是一只燕子,在楚国时自己捡到的那只是个蝴蝶。
当时自己正在院子里和姬楦陈信延商讨对策,父皇病重,肃王野心勃勃,欲争皇位,连在楚国为质的自己也不放过,暗杀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守在门外的侍从突然进了来:“启禀公子,有只纸鸢掉进了院内。”
自己和姬楦走了出去,便听见有人敲着院门,问道有人在吗?
一听这声音,姬珩就认出来了。
姬楦也察觉,面带疑惑:“皇兄认识此人?”
“启禀公子,听着像是宁世子和平乐公主。”
侍从开口,姬珩顿觉不好,果然姬楦眼睛微眯,问道:“那世子公主身边可有旁人?”
“启禀公子,并没看到旁人。
“好。”姬楦轻轻握住了腰边的佩剑,手却被姬珩制住。
“皇兄?”
清甜的女声从墙外传来,“看来是没人,有了!淮业你看着,我去搬几块砖来。”
姬楦眉头一跳,这是想翻墙,这算哪门子的公主?
姬珩只觉她可爱极了,翻墙找纸鸢,这楚国的公主里除了她可没人做的出了。
虽这样想,但心中还是默念着,别进来,别进来。
再听着门外的声音,那小人想翻墙似是被江淮业制止了,那小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了。
她带着哭腔,委屈道:“我就是这样,你若喜欢性子好的公主,便去找那柔嘉公主好了。”
姬珩听着心中痒痒的,又觉酸涩不已。
果然听见男子清冽的声音,带着笑意,那小人似乎更气了,说道,你说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喜欢我!
那时姬珩一愣,忽觉好笑,原来自己也是没有出息的人啊。
后来那小人似乎生气地走了,姬珩这才看见落在院内树旁的纸鸢,是一只色彩鲜艳的蝴蝶。
再后来进了院内商议,自己也是心不在焉。
不知那小人丢了纸鸢会不会难过得睡不着,这样想着,终在夜深时进了皇宫,悄悄将那纸鸢放在了揽月阁外,一转身便见那宁世子江淮业从殿内翻墙出来。
也是了,有江淮业陪,那小人哪还会惦记着纸鸢。
自己每次进宫都会想着法子路过揽月阁,却从来不像江淮业,能光明正大进去,有时路过还能听见那小人银铃般的笑声,便心满意足了。
听人说那揽月阁一到六七月便开满了成团成簇的绣球花,只可惜自己在楚国却一次未见,以后怕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