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哥哥,就这样遭人算计,身体受损,失了少年神采,没入冰凉河水之中。
江重锦忽觉鼻子一酸,不敢再去看姬刖的脸,只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栖梧宫,江重锦脸色不佳。
白芨问道:“娘娘怎么了?”
白术道:“娘娘遇见了德妃。”
白芨急切问道:“她又把娘娘怎么了?同样是妃位,她就逮住娘娘欺负。”
江重锦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又想起这宫中除了自己和德妃,还有个容妃,进宫快月余,却从未见过。
“进宫之后,倒是没见过容妃。”
听娘娘一说,白芨心道也是。
倒是一旁的若芸开口,毕竟是大周的宫女,她对这后宫熟悉的多。
“回娘娘,容妃是忠勇公的嫡女,娘娘不常见到容妃,因她身体抱恙数载,久居深宫不出。”
刚入宫时,江重锦也听过,知道容妃家世显赫,可惜了。
“忠勇公嫡女?”一旁的白术开口:“奴婢在楚国时就听过,这忠勇公嫡女似和皇上有过婚约。”
“正是,容妃娘娘和皇上是自小定的亲。”说道这里,若芸声音也轻了些:“可惜皇上被送去楚国当质子,这件事不了了之,容妃娘娘却一直未嫁。直到皇上回大周,容妃娘娘恳求忠勇公,说什么都要入宫来。”
若芸叹道:“可惜容妃娘娘当时已深染重病,忠勇公心疼嫡女,几次上书恳请皇上让容妃娘娘入宫。忠勇公在皇上登基时出了不少力,皇上也不能拂了忠勇公爱女之心。容妃入宫,虽不能说受尽宠爱,但衣食住行向来是最好的。”
许是姬珩也觉得愧对容妃,江重锦想,毕竟那时姬珩并不一定能回大周,能坐稳皇位,容妃苦心等待,当真是情深。
晚膳后,送走了姬刖,江重锦点了盏灯在寝殿里看书,夜幕低垂,无星无月,窗外响起虫鸣,江重锦想起今天和姬刖一起放的风筝,走到书桌前。
姬珩来的时候,江重锦正背对着坐在书桌前,姬珩轻声走进,便看见了书桌上的画,辇道花迎佩,宫墙柳映人,画中的芳龄女子牵着一位年幼的女孩的手放着风筝。
江重锦一点没有察觉,正专心在画卷右下方题上一个妩字。
题完字刚想站起来看,身后的人撑着双臂一下把自己圈在书桌前,江重锦一惊转头,脸擦过了姬珩的鼻尖。
“皇上?”
姬珩枕在江重锦肩上问:“可有想我?”
江重锦觉得脸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不自觉向后退,书桌低矮,一屁股坐在了书桌上。
姬珩站在书桌前,轻轻环抱住了江重锦。
江重锦拿手抵着姬珩的胸口。
姬珩没能听到回答,又问:“可有想我。”
江重锦轻轻点了点头。
“最近忙着圜丘祭天的仪式,有好几天未见你了。”
江重锦想起再过些时日,姬珩就要出宫祭天了,再细细看姬珩,他眼中夹着血丝,定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江重锦抬手摸了摸姬珩的脸,“皇上要好好休息。”
“抱着你,我才能睡得着。”
江重锦看着姬珩笑。
姬珩低头轻吻江重锦的唇,“让我抱一会,我一会还要去启德殿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