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虚月,琉璃上,一杯清酒塔影现。繁花诀,琉璃下,几重掠影塔中寻。”
这是一首描绘琉璃妖塔的词,是一个叫唐玦的写的。
琉璃妖塔,是盛于掌中的一座玲珑通透琉璃塔。凡是被妖塔笼罩的地方,便会依妖塔之主之意,随便改变塔中世界。
误入塔中者,要么永远困在虚幻的世界,要么就寻出破境之法。
御尘留在花楼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肖妍冰也有意留住她,生怕这她多生心思,破坏了她设的局。何况,此时正有人谋划着如何借刀杀人!她可不能让这一“大人物”加入别的阵营。
“花姬夫人,对于那些盘算着将之灭之除之的人,有何打算?”御尘坐在窗台上,手里晃动着盛满清酒玉杯,问着坐在桌边的肖妍冰。“总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类!”
“殿下放心,凡是进了花楼的人,绝不会轻易离开!”肖妍冰退出房外,“殿下,好生休息!”
御尘看着关上的房门轻轻一笑,记得有一古书上记载着一魔物,叫作琉璃妖塔。蓬莱山脚从未有过什么琉璃镇,琉璃镇便是琉璃妖塔!那么这花姬夫人肖妍冰便是琉璃妖塔的主人了?御尘想着。
“呱呱呱!”
沉思中,一只金色的蟾蜍不知何时出现的,落在窗台上,御尘的脚边。那金色蟾蜍身上,金光一现,顿时,这房间便结上了一层结界。
御尘跳下窗台,将酒杯扔向那只金色蟾蜍。只见那蟾蜍飞向酒杯,落地变成了人形,一手接住御尘甩去的酒杯,露出了矩形的牙齿,恶心的笑容。
“臭小子!别来无恙啊!”
那人是金佘!锈骨镇的那只金蟾蜍!恶心的蛤蟆!御尘不惊眉头一皱,顿生嫌弃。她忙唤出了情音笛准备大打一场!
“诶!莫激动!莫激动!”金佘忙挥着手阻止,“我来是助你一臂之力的!并非来寻麻烦!莫动手!莫动手!”
“你助我一臂之力?”御尘只觉好笑,她可是和他没什么大好交情,还助她一臂之力!说出来谁信!“你说吧!有什么目的!”
金佘有点难堪,他摊了摊手,只作无奈状,“若非要这么说…我要那花姬夫人的魂魄!你杀了她,把魂儿留给我就行!”
“就这么简单!”御尘难以相信。
“大妖怪的新鲜魂魄可不是那么好寻的!”金佘看了一眼御尘手中的水晶短笛,叹了口气,“就当是你抢走了我的骷髅将军的补偿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御尘问道。
“那你与花姬夫人合作,你又凭什么相信她不会倒戈相向?”金佘笑得奸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目的就这么简单!”
我信你的邪!
“对了!我需要魆樵将军的庇护!此镇中,没有黑夜白昼的约束!他可以随意出现!”见御尘满脸不解的模样,于是金佘简单解释了一下,“你们掌握着乐心情音,是不会受花姬夫人的幻术所控制的!我需要魆樵的庇护,同样你也可以让他监视我!”
御尘想了想,将魆樵将军召唤了出来,“我可是越来越糊涂了!”她冷冷一笑,“魆樵,看好他!”
南飞栾、沐衡卿与擎天打算在白天进入花楼。白日里,花楼不接待客人,所以也不会伤到无辜。
不一会儿,南飞栾、沐衡卿与擎天便前后潜入了花楼。他们以烟火为信号,若是一方燃起了烟火,那么便是暴露了行踪,只能正面冲突了。
“那擎天不像是简单的除妖师!”南飞栾对沐衡卿说道,“这琉璃小镇也不是单纯的一个小镇!”
沐衡卿望着他,只觉得南飞栾言语奇奇怪怪的,她哪里会发现这儿的怪异。就算是哪里不对了,除了那大妖怪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蓬莱山脚附近好像是没什么叫作琉璃的小镇…”沐衡卿猛地一惊,突感背脊骨发凉,她下意识地靠近南飞栾身边走着。该不会进了一个恐怖的鬼镇吧!
“怎么了?”南飞栾看着依偎在自己身后的沐衡卿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南飞栾抓住了沐衡卿的手,“我们走吧!”
“嗯!”沐衡卿使劲点点头,紧紧握着南飞栾的手,跟紧着他的脚步。
“我感觉到沐衡卿的气息了!”花楼外,灵衍与榕夙漪倚在大门的盆景后面。“你可记着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所见的不一定是真!你所闻的不一定是实!”
“我有数!”榕夙漪笑了笑,“我好歹也在镇妖塔里生活了几百年,那儿可不是这小小的琉璃妖塔所能比的!”
“好!那便分头行事!”灵衍点点头,一闪而去。
肖妍冰露出艳丽的笑容,她坐在御尘身边。她瞅了一眼身后时而站立时而就坐,挎着黑色布袋的怪异黑袍人,别着脸对御尘说,“都到齐了!小殿下,你瞧!好戏便要开始了!”
御尘嘴角微微上扬。
肖妍冰伸出手,一座玲珑琉璃妖塔呈现在她手掌上,她拖着塔,施起了幻术。“小殿下,你我一同进入这个游戏!待大计完成,到时,我会为你打开一扇通往现实世界的门!”
我也信了你的邪!
御尘看着肖妍冰的瞳孔渐变地妖异,她的瞳仁充满了红色,不知那是妖光还是布满眼的血丝!
花楼在肖妍冰法术的催动下开始慢慢地变化起来。花楼不再是花楼,它变成了处处都是门的世界,每一扇都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差不多,走来走去,哪都不一样。
御尘与肖妍冰也进入了这个游戏,不同的是,肖妍冰掌控着琉璃妖塔,掌控着大局!
“小殿下!切莫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那花姬夫人随时都可以退出这场游戏!”金蟾蜍从魆樵的黑色布袋中探出了脑袋,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御尘。
沐衡卿明明抓紧了南飞栾的手,可是,当她感觉到一阵晕眩之时,她便感觉不再到任何东西了,当她恢复知觉的时候,也就一瞬间而已!四周都变得不一样了!
南飞栾不见了,而她身处的房间里,除了门,打开门又是房间,又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