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白衣男子,身上散着功德之光,气息中夹杂着些仙人的味道,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
御尘和帝允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瞧向那人的腰间,翠绿的坠子,是来修仙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帝允礼貌地问着。
那白衣男人生得严俊,凶眉横眼的,好看是好看,就是目光太犀利,凶相得很,他并未理会帝允,对御尘倒是有几分兴趣。
他又打量了两人一番,道,“瞧两位年纪不大,十六十七的模样吧!到些住宿的修仙之人皆是四十有余,也有五六十,二位倒是年轻有为啊!”
“你也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便登山修'行,也是厉害的了!”御尘拍了拍身上的细微尘土笑道,脸上的易容面具衬得她颇有故事。
帝允清咳了一声,学着人间江湖人士的礼,抱着拳以示友好,“在下羿允,这是舍妹冷冽!”
“在下裴霁!”那男子叫裴霁,他干净利落地回以礼貌,便扬步进了清思居。
御尘望着他的背景,嘴里咕哝着,“这人好生傲慢!”
“先不管那人傲慢是否!你大晚上的到这儿来做什么?”帝允拉过御尘,看向忘忧阁门口驻着的石狮子,带着御尘慎慎地退后了几步,“古有石狮镇家宅一说,可并不是所有人家门前都能摆放的!”
“石狮!”御尘细细观察着门着那两尊面目凛然的石像,“狮,具正凛之气,狮,亦是兽王,其之霸气非平常人许能震住。何况还透着肃然的灵气!”御尘伸出手,那双白玉葱葱的手上竟多了几道细细的血痕。
“你的手!”帝允皱了皱眉,低下了头,可惜我现在只是个凡人!在那半年里,御尘一路斩妖除魔,而他却只能躲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处在危险的境地却又难以施以援手!
他本是天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允王子!如今却要躲在一个女子的身后!他真想见见他的父王,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此时此刻的他心中是否有一点怀思愧疚?
“羿允哥哥!先回房间吧!”御尘将沉思中的帝允唤醒,一路上,她已经习惯了喊他“羿允哥哥”。也许他们两个觉着没什么不妥,可御尘却从不像那些娇柔可爱的女子,逢心仪或是尊敬的人便会唤上一声“哥哥”。
翌日清晨,御尘与帝允被重重地敲门声给惊醒了。御尘从床上竖了起来,平常小厮只会轻叩,如此不懂得礼貌的重叩声…御尘有些恼火,打理好形象便去开门。
“你这房果然华丽!就单单一间屋,还有两张床,两个人住还不会尴尬。弄得像间缩小的家宅一样!”来者是裴霁,今日倒是看起来比昨夜随和了一些?不过毕竟是凶眉横眼的,不像是个玩笑人儿。
御尘住的房确实算是豪华的了,里面有两张床,分别被遮挡的帘子围了住,像是房中的又两间,除了床,里面还有书桌书架,还有吃饭茗茶的八仙桌。
“裴公子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御尘轻笑着,将人邀进了屋。
“这几月里来攀山的小仙道人不多,尤其是出手阔绰的!”裴霁笑了笑,这凶眉横的人无论怎么笑都像是在冷笑!“哟!羿允公子!”
帝允从帘后出来了,他礼貌地回应着礼,又瞧见裴霁手中握着的玉瓶,便问,“这是?”
裴霁笑笑,将玉瓶放在了桌上,缓缓说道,“忘忧阁前有着非同寻常的结界,那结界充满着纯净之息,只会伤及妖魔鬼怪,一般人类或是仙者接近只会被轻轻挡在外头。我不知你是何人,不过既被纯净之力所伤若不及时修复伤口,难免会露了气息!”
御尘看着他,淡蓝的眼眸浓重了几分。御尘伸出手,玉瓶拈来,她打开瓶塞凑近鼻翼间闻了闻,“好清幽的味道!可惜我未曾受伤,看来是用不到了!多谢裴公子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