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倾城听了,脸色又难看起来,道:“我哪里有这般能耐气到老太太,老太太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夏河听了,又瞥见了贺倾城的脸色,顿了顿,后退一步,觉得她今天做什么都不对,干脆就不说话了。
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贺倾城随意穿了一件双衡比目玫瑰佩绮罗长裙,只敷了一层薄粉,乘着冬天清寒的风,就出了房门。
在冬日暖阳下缓缓走着,贺倾城不着急,满脑子都是怎么和老太太斗智斗勇。
进首辅阁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就没安生过。
新婚之夜逃婚,闲时在青楼惹事,又装病挑拨皇上和首辅的关系,再加之昨日的私会将军。
这四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够老太太抓了她的把柄,赐她个惹是生非的罪名,老太太要再不顾皇家脸面一点,大可以对她家法伺候。
她确实是不敢掉以轻心。
从西苑转过一个长廊,一个玫瑰拱门,再走个二三百米路,就到了朝阳宫,老太太住的地方。
老太太喜静,大婚第二日特许了贺倾城不来拜见,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到朝阳宫里来。
贺倾城和夏河等在门口,身边的几个丫鬟进去通报,不多时便有嬷嬷迎出来,请贺倾城进去。
贺倾城心下戚戚略有畏惧,和嬷嬷并肩款款行进,有些试探的问道:“嬷嬷,这老太太心情如何?”
这毕竟也算是她和老太太第一次会面,拿捏不好尺度,惹得老太太生气了,不仅她面子上过不去,恐怕就连父皇都会被老太太说道,她自然是不想祸及池鱼的。
嬷嬷闻言,知道贺倾城在担心什么,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今日老太太心情一如往常,想必今日叫您过来,只是唠唠家常,说说心里话。”
听了这话,贺倾长松一口气,微微点头,心下轻松了不少。
她对老一辈的人,总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