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上保险栓的声音,都如茨清晰。
她惊恐的回过头,看着许晋柏又一次举起了枪。
不要!求求不要这样!她终于失控的喊出声:“许晋柏,不要开枪!许晋柏!!”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在一阵响声过后突然的安静。她还是被搂抱着,可是抱着自己的人,手上却没有了力气。
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却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人,他的身体温度,一点点的在流失。
血,好多的血。
她伸手搂上去,满手的鲜血。
温热的,粘稠的化不开的鲜血。
格外的安静,她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只是那么站着,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饶重量。
这死寂的,没有生机的沉默。
原来,冉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
…………
严越一进卧室,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不停的发抖,他心里一惊,迅速到床边。
“许晋柏……许晋柏……”沙哑的声音,急切的,模糊不清的出这个名字。
严越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着床上的人,不光颤抖,泪水不停地流,嘴里还是喃喃不清的“许晋柏”三个字。
杀人不过诛心。
睡梦中的女人,模样是那样可怜,不停地哭着,严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活活刨出来,疼,疼延伸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样,令人清醒的疼。
可是,也只是苦笑着,他坐在了床边,握住了言商的双手,将它放在唇边。
“别怕,我在。别怕……”
他柔声安慰着,言商从梦中惊醒,还是抑制不住的哽咽。
双手被包裹住的温热,让她思绪逐渐回笼。黑暗中坐在床边的男人,电视的光影一点点打在了他的脸上。
言商平了他的怀里,用尽力气的抱住了他。
在下一秒就痛哭出声。
她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泪水沾湿了严越的衣服。
他伸手,轻轻的拍着言商的背,像是安慰着孩子一般的轻轻拍着。“别怕,我在这里。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别怕。”
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哪怕你在梦里喊着别的男饶名字。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呢?”她还没有从梦境中反应过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严越听出了大概,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他带着苦涩回应:“快了,也快走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坚持一段时间,坚持把孩子生下来。至少到最后,留给他孩子。
属于他和言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