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站在一处地下宫殿,它埋藏于不知千米的地下深处。
高高耸立的大树擎天而上,如撑开的雨伞遮蔽出独立的空间。
只不过,大树显然已经枯死,抬起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阴影,根茎周围还有一块块干涸的血渍。
围着枯树是森森白骨,分不清是人还是野兽。
站在这里,我渺小到不值一提。
如梦如幻之地,令我的意识居然有一些恍惚。
究竟是人力而为,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直至走到大树脚下,眼前这一株仅有在梦中见过的古树,使我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触碰。
哗。
一阵风吹过,树枝舞动发出风铃般的回荡。
眨眼间,根茎底部向上弥漫出绿光,它如血管般蔓延,并照亮黑暗的环境。
当我抬起头,却被再一次见到的场景所惊叹。
万万没想到每棵高入天际的大树,竟悬挂着密密麻麻的死尸,他们有的悬颈而死,有的被吊在空中,尸体已经风干,难以想象的是刚刚我所听到的声音是尸体碰撞摩擦所发出的。
轻轻擦了擦树干表面,古朴的大字渐渐揭露,虽说与当代的汉字有所不同,可我脑海里却涌现出“建木”二字。
传说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传说中伏羲、黄帝等众神都是通过这一神圣的梯子上下往来于人间天庭。
树下不远处有一尊石盘,走过去发现与当代钟表有着几分相似。
下边写着“月晷”,模样与皇宫门外摆着的计时器完全相似,不过,那个叫“日晷”是根据日影的位置,以指定时间所用。
月晷与当代钟表不一样,分为十六个时辰,各自为晨明、朏明、旦明、蚤食、宴食、隅中、正中、少还、晡时、大还、高舂、下舂、悬东、黄昏、定昏。
我数了数,一共十五个,最终有一个位置是空的。
那里什么也没写,古朴的石盘在巨大的神树下显得凄凉。
树木太高,没有办法看清到底每一具尸体长得什么样。
既然是天墓,难道便是葬天的地方吗?
我心里却产生出一个疑惑,到底什么是天?
世上流传至今的传说里,一边说苍天无情,一边又说苍天有情,可究竟什么是天?
虽说赵澹泞告诉我过,冥冥之中的规则使修行者与天的联系,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关联那样紧密。
如果是这样,那又为何葬天?
回头看向大树干上巨大的铭文建木二字尤外乍眼。
莫非,曾经有人想要代替苍天?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石棺外的雷泽再次令我一阵恍惚。
倘若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那么雷泽莫非还活着?
情不自禁地抬起头,仰望着头上密密麻麻的尸骸,凭借建木范围,数以万计的人影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
若不是我的视力超乎常人,或许会以为是树上结的果实。
为何太古六族的后裔才可以进入禁地?
站在月晷面前,六尊神兽占据在六个方向。
想起白宗喜曾经交代过的话,只能三分钟,多一秒钟都会有报应。
既然曾经那些强大的古人都曾观看过月晷,证明它并非是洪水猛兽。
我按照属于自己的方位,轻轻拨动月晷上的指针。
与平时拨弄寻常的东西没有任何异样,结束后,石盘中缺出的那一角,浮现一道金光,闪现出“张大谦”三个字。
这让我愣在当场,万万没想到上面居然会出现我的名字。
金光如有生命般没入我的双眼。
恍然间出现在一道金色的长廊内,缓缓地前行,当我穿过长廊,竟看到了我的父亲。
瞧他年轻的神态与我当前差不了几岁,此时衣衫褴褛,背着一个麻袋,旁边还跟着我的大伯。
而爷爷走在前面,背影已经有些佝偻,可步伐依旧飞快。
他手里拎着烟袋锅,盛夏时节的深山老林里,能够起到防蚊虫的作用。
很奇怪,我怎么来到这里?天天看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