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洛脸上浮现笑意。

三天时间，他让封卓查了柳家所有的人。

这样调查的信息量非常巨大，但对于秦天洛来说并不算什么。

只是三天时间，封卓便将柳家的人全部调查清楚。

有罪的跑不掉，无罪的不会受到冤枉。

而不管是韩素素，还是柳辉，都是有罪之人。

而且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柳辉此时一副惊愕之色，完全被秦天洛的话吓到。

秦天洛声音也悠悠响起，像是在讲故事，但语气中，隐隐间，似隐含着极冷的杀意。

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每一个字又不足以致命，然而当所有的字汇成一句话时，组成一整个故事时，这个故事便如利剑一般，最终深深刺入柳辉的心。

“二十五年前，柳家还不是世家，只是江南行省的一个大帮派，不过已具成龙之势，只待时间一到便可一跃冲天，也正是那时，青帮少主柳辉，自认青帮江南第一，无人敢招惹，目中狂妄无人。

于是，恰在其时，看上了海龙帮主帮曹海龙之女，前去提亲，曹海龙对其女宠爱，尊重其女意愿，并不愿将其女许配给青帮少主柳辉，于是柳辉勃然大怒，当着曹海龙的面便要将其女抢走，霸道至极。

曹海龙宠女，不愿女儿受此等羞辱，他本人亦不愿如此被辱，于是愤怒之下，砍下青帮少主柳辉双腿。

而青帮帮主柳中渊，在得知此事后，便率青帮帮众尽诛海龙帮之人，老弱妇孺没有放过一人。

只有曹海龙之女没有被当时诛杀，而是一直关押，待少主柳辉双腿渐好后，将其玩弄致死，最终投入凌江河中

帮派之间争斗，在所难免，有所死伤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一个争雄的时代，但杀害老弱妇孺那些无辜之人，却说不过去，有违天道。

更对一个无辜之女最终进行奸/杀，此等行为，更是禽兽不如。”

故事到这里结束，秦天洛负手而立，望向外面，目光悠远深隧。

整个大堂中，窒息一般的凝重。

突然间，这双悠远深隧的眸光，落在脸色黯然甚至已是有些泛白的柳辉的脸上。

“柳辉少主，你可还记得这些？”

秦天洛寒声质问。

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整个大堂。

肃杀之气浓愈十足。

仿佛随着秦天洛释放杀意，以封卓为首的十八天翼，也皆是杀机变得强烈。

秦天洛整个人如同一个机关按钮一样，他启动杀意，十八天翼便尽皆随之。

他的意志，便如十八天翼的意志一般。

十八天翼仿若他秦天洛的一部分，而不是分离存在。

这种整体的势，于这时完全融合，充斥整个大堂，那股强烈的震憾，虽无形，于众人心间，却如有形有质的刀剑一样，悬在他们的脖颈前。

只要向前微微一刺，就会索要他们性命。

众人虽觉全身发冷，可汗水忍不住的往下流，衣衫都快要浸透。

“我我我秦天洛，你这都是胡说八道，我从未曾做过此事，你就是在冤枉我，想要为杀我们找借口。”

柳辉虽怕，却满心不甘，自是不会承认这些罪名。

“秦天洛，你要杀就杀，我们反抗不得，但你想诬陷我们不可能。”

韩素素一样如此态度，此时看着秦天洛的眼神，已满是恨意，毫不掩饰。

“秦天洛，你强大，我柳中渊承认，但没有想到，你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啊，是我想错了，也罢，柳家今天认了，你要杀便杀吧，何需故作姿态。”

柳中渊语气中充满不屑。

他承认秦天洛说的都是真的，韩素素是什么性情他很清楚，虽对当年之事不知，但是韩素素并非检点自爱的女子，在与柳辉成亲前，不知与多少男人好过。

这些，他心知肚明，当初之所以同意二人亲事，便是因为韩家有钱，柳家想要壮大，便需要钱。

而且柳辉又是双腿残疾，能娶韩素素也是不错。

他这才答应。

至于柳辉双腿被曹海龙砍断，一切如秦天洛所说，字字不差。

但是真的又能如何，现在他根本不会承认，哪怕最终是死，也要让秦天洛明白，他们柳家人无罪，只是秦天洛强大嗜杀，他们才被杀。

而不是罪有应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反应，但其实，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有很大机率会这样做。

最重要的是，柳中渊说过这番话后，目光似无意的看了看宇文枫和叶香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