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轻风吹袭。
于一个月后,当日下午三点左右。
在城内当铺院落的一间屋子里,伴随着轻微的吱吱蜡油燃烧声响,桌子一盏青铜树枝打磨而成的油灯方,青烟渺渺,飘散开来,不过多时就把屋内映照的好似云间仙境。
尤其,再随着嗡嗡闷雷声,回荡屋内。
赵舟抱丹站在桌子旁边,正摆着形意三体式,又掺虎豹雷音,一吸一呼之间,把这青铜油灯方的青烟皆吸入肺腑当中,好似那天的雷神正在吞云吐雾,夺日静月华。
“倒是神奇。这蛇油燃烧之后,除了能温养精神,让六识更加清明以外,其青烟内掺杂的煞气更能温养我的肺腑。其效果就如我平常吸收灵气修炼一般,可以我的强化肺腑细胞。只是这蛇油内的煞气更加充足,效果是这天地间灵气的二倍有余。”
赵舟思索间,胸腹震荡,长呼一口气息,把肺腑内的青烟全部吐出,形成了一道略显白青的气箭,约有三尺长短,碰到了地面以后,晕开成圈,渐渐涣散。
“尤其我抱了丹劲、修了肺腑神通以后,自身已经算是修成了佛家所言的金身罗汉,万邪不侵。导致了这吸入我肺腑内的煞气根本无法影响到我的自身生机,只能为我修炼所用,更谈不什么道家心魔。”
“同样,如此奇妙的蛇油,如今我又见到了其功效用途,我说怎么那些古人会血祭古树想要钓这些毒蛇出来。原来、他们也是想用作修炼之用。只是,就不知道他们又是用什么办法驱除煞气,或是他们本就是邪修、鬼修不成?”
赵舟盘算了几息,找不到苗头,也就没去管那些古人是什么修者,便又开始自身的修炼。
但偶尔,他也会从腰间取出一个青铜葫芦,往灯盏内填填蛇油,拨拨灯芯,防止油灯熄灭。
这蛇油葫芦,也不出什么意外,正是青铜树枝打磨而成。赵舟从古墓回来的这一个月中,精啄膝雕,也就做出了一个,当做盛器所用。
而那六条十几米长,快二十米的毒蛇,则是被他回往城内的时候,分别抽筋拔骨,共抽出了六百多斤血液。
不过,按照一条二十米毒蛇,两人合抱的腰围,身体将近两万多斤、十几吨的重量,应该出产二三百斤的血液才是,血液占据身体比例百分之一、二左右。
只是,赵舟解刨它们的时候,发现这毒蛇重就重在它的鳞甲,虽然非常柔软,但又密度很高,像是钢铁盔甲一样,占据了它们身体二分之一的体重。
赵舟也是这些鳞甲剥下来以后,又称了称毒蛇的重量,约莫着毒蛇本身的血肉其实也就五吨,一万斤。
可就算是这般,单单六百斤的血液,赵舟就已经可以用两年时间,更别说那地底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毒蛇。
尤其,这毒蛇长年生活在煞地,蛇鳞面早沾满了自身精华与煞气,若是缝制成了盔甲,天生就是一件法器!,也算是额外的惊喜相送。
赵舟觉察这个情况,也是这一月来偶尔抱丹闲的无事,取了几片蛇鳞制作了两件背心甲衣,权当练习打造手艺。
因为他早就成了金身,不需要这些物件。
而一月前。
那处古树洞窟也的确连着一条地下河流,把他们送到了几里外的另一座山峰小河处。
随后,三人回到地面,又找到了那座小村里,也在村民们惊讶好奇“为什么只有三人回来”的目光中,把骏马牵走,经过了半月的赶路,回了城内。
不过,三人回来当铺以后,吴老狗见到了只有三人回来,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也身为这同道中人,知道这盗墓多有风险,谁也不能保证不死人。
但这钱财吴老狗还是送到位了,用赵舟的说法来讲,这真的就是安家买命钱。
只是,赵舟回到当铺的时候,却多拿出了四千,给山羊胡子与李阴两人凑足了一万。
他们两人收到这份钱财,更是感恩戴德,可他们又看到赵舟没有让他们离去的意思,继而趁着这送礼一事感激一番,表示了一下各自跟随赵舟的忠心,便在这当铺里面住下了,示意自己随时听赵舟差遣。
到了今日。
他们二人也在当铺住了半个多月,平常无事也帮当铺掌掌眼,或者跟赵舟去哪个酒楼客栈听听小曲,这生活倒也过得滋润。
赵舟也想过找个时间,把那蛇鳞衣甲送给他们,权当小小的见面礼。不然,这鳞片数千,他又用不着,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消耗,当成飞镖暗器,都要扔千手。
“这蛇鳞衣甲不仅能防鬼神,还能寻常刀枪不能入,也算是一件宝贝,到时候去了煞气,我还能多打造几件,送给杨前辈、孟德他们。”
青烟袅袅的屋内。
赵舟盘算完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后,又推演了一套太极,继而把火芯一熄,灯盏收好。
随后,他打开门窗,一边让屋内通气,一边又来到了院外,坐在了石桌旁边,小斟清凉茶水,休息片刻。
这时,太阳已经西落,走到了晚七点半左右。
而也在赵舟喝了几口茶水,在夜色下拿出了一串铁珠子当成手珠把玩的时候,随着踏踏的轻微脚步声,前院当铺正在坐镇的山羊胡子,打开了后门,捧着一份信书来到了后院。
“何事。”赵舟搓珠子的手一停,给山羊胡子沏了杯凉茶。
“多谢赵师傅。”
山羊胡子还了一礼,没有先喝茶,反而把信件递给了赵舟,“赵师傅,一月前那些因意外死去的师傅们的家属师兄弟,这段时间请了本省的几位大商行老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说今天晚一同请您聚聚,在那福满楼里吃吃饭。”
赵舟听闻,也没什么好奇,因为这事吴老狗几天前对他说过,那些师傅们的家属听闻自家人死了,肯定会来说事。
那些人的家属师兄弟,肯定有人是觉得我赵舟杀了他们,取了宝物。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次秦岭一行,就李阴两人回来,并且,如今还住在了我的当铺里。等他们听闻了这个消息,肯定想找个时间和我谈谈。
这也是我能拿出二十多万大洋,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才会以吃饭听曲为由,来试探我一下。不然,以他们这些人的性子,从事的行业,估摸着他们的师兄弟们也不是什么君子,早就杀到了我这当铺里面。
赵舟思索着,接过信封一拆,映着山羊胡子持的油灯,看向了面的字迹。
只是,里面也写的挺和气的,没有什么丑大苦深,反而就像是朋友相邀,一同去酒楼听评书一样。
听闻赵师傅喜欢戏曲,我们可是请了全深城最好的戏班子,在福满楼摆下了几桌。并且今日还特意叫了宫家的马三爷做个见证人,就是明明白白的想一同请赵师傅来听听那曲,吃个宴席,就是不知道赵师傅可否赏脸?
赵舟所持的书信,短短百十字,字里行间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并且,这中间人也请了,虽然赵舟不知道宫家的马三是谁,只知道原先被他打死的这间当铺东家叫马三,但用江湖的话来说,这一次宴席既然请了中间人,那就是照着和和气气去的,最多也就是说说理。
不过,这请中间人,是那些意外死亡师傅们的家属师兄弟请的。加福满楼,就是赵舟宴请诸位师傅的那栋酒楼。
赵舟盘算了一下,也知道这饭,更多的就是鸿门宴。这戏曲,八成唱的就是关公的单刀赴会,就看赵舟又没有胆量。
可就算是鸿门宴,赵舟这也得去。